弟慎重一些也不为过 大家都是自己人 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
姬野平听完拍大腿道:“嗨 可不是吗 这事错在我身上 跟小方有什么关系 老云哪 你不知道 我刚才的火比你还大呢 我挨那一炮栽进湖里 脑子震得有点蒙 幸得众兄弟拼死相救才捡回条性命 缓醒过來时瞧连个接应的船都沒有 气得什么似的 可是再一瞅那几个兄弟哪个身上伤的都不轻 我这心当时就凉下來了 炮这东西一打一大片 敌人來了这么多援军、这么多船 现在咱们主力又都不在 光凭岛上这点人出去 还架得住人家一轰吗 不是小方不讲情分 是我太莽了 ”
朱情道:“小山上人和陆荒桥身为武林前辈 所做所为太也让人气愤 阁主虽然一时冲动 可也不必为此过分自责 ”
云边清冷笑道:“说的好 不过阁主 你虽不该自责 倒是该好好想想:现在咱们两千來兄弟被数万官军围困在岛上 能作战的主力又都提前被分批抽调到江西去了 倒底是谁让咱们落到今天这个尴尬局面 难道这里面真的沒有问題 ”
此言一出 厅中气氛登时大冷 姬野平道:“老云 你这是什么话 难道你怀疑小方……”
“不错 ”云边清道:“人心隔肚皮 做事两不知 他虽然是李老的弟子 但上代的交情属于上代 他和咱们共事的时间并不长 咱聚豪阁早期以八百里洞庭为依托 从湖南起家 不住沿江向东发展延伸 又在庐山、太湖建立起两大平行主舵 这才形成了横跨数省、首尾呼应的全盛局面 洞庭君山是咱们的起点 也是根本 可是他來了之后却改变战略 将各种资源全力向长江中部转移 仅仅半年时间 调整之后的庐山鄱阳湖区已经超过万人 洞庭、太湖却只剩几千兄弟 形成了一个肚子大两头小的畸形状态 与其说这是一个严重的失策 倒莫如说是故意罢 ”
江晚伤势较重 坐在旁边一直默默调息 已经恢复了些精神 听完这话眉心微皱 摇了摇头道:“云兄弟 话不能这么说 前者由于长孙阁主的退隐 使咱们乱了阵脚 我和朱兄一时有欠考虑 在东厂宴上大闹一通 不但害得沈绿身死 还把局面直接引导向了崩溃的边缘 这就使得本來尚未准备充分的起义日程变得更加紧促 必须要提到官军來围剿之前 另外 ”姬野平拦道:“江兄 这些事情也不怪你们 过去的就过去 不要再提了 ”
江晚道:“是 阁主 我并非又在检讨自责 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
姬野平道:“哦 好好 我又着急了 你说你说 ”
江晚长吸了口气 把目光重新转向云边清 缓缓地道:“咱们的战力在江湖上首屈一指 但面对国家军队 还远远不能算多 官军屯集于各府各县 弱点在于力量分散 咱们若是三大主舵同时起兵 和他们势均力敌 不但作战场面容易陷入胶着 而且战线拉得太长 通讯、补给都存在一定困难 因此军师提出集中兵力单点突破的战略 是稳健可行的 这次游老剑客病逝 除了留下瞿老父子在庐山坐镇外 阁中骨干几乎全体赶來奔丧 不想却突然冒出虚假的五方会谈传闻 紧跟着丹增赤烈來访、俞大猷兵出三湘 封锁洞庭 这些应该都是东厂的策划指挥 和军师扯不上半分关系 ”
云边清抱臂笑道:“呵呵呵呵 江兄 你倒真对得起‘信人君’这个绰号 ”
江晚道:“非是我喜欢轻信于人 而是事实确然如此 ”
云边清道:“转移兵力是他提出來的 五方会谈的事情 也是他出去寻找长孙笑迟时从江湖上传起的 常思豪那败类 也是他从外面带回來的 难道这些都是偶然吗 ”
姬野平失笑道:“照你这么说 方兄弟岂非成了东厂的卧底了 哈哈 小方啊 你在厂里 是做小干事 还是做大档头啊 ”
云边清表情冷然:“阁主 东厂是一块牌子 两套人马 难道你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