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邸做过讲师 交情原本不赖 后來高拱在剑家鼓作下锐意改革 处处顶撞徐阶 因此被摆了一道 人们都以为以张居正和高拱的关系 必能站出來帮助支持抗辩 沒想到他却缩了 其实他不是胆小怕事 而只不过是在照猫画虎 学当年屈意事严嵩的徐阶而已 ”
秦绝响尚未摸到边角 嘴角开裂般笑起來 侧目道:“呵呵 人心隔肚皮呀 你这话会不会太武断了 ”
程连安冷冷一笑:“徐阶将裕王扶上宝座便以功臣自居 处处夹规设限 连皇上想要出宫游玩散心都不允许 而且动辄以国库空虚为由 禁止宫里采办珠宝玉器、增选宫女嫔妃 皇上早不耐烦 而且由于高拱曾为帝师 所以皇上内心里一直对他有所倾向 只不过徐阶势大 奈何不得 因此才忍痛让高拱离职 这一年來每趁张居正入宫之际 皇上都与之私谈密议 这些瞒得过别人 岂能瞒得过我干爹的眼睛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 倒徐之所以能成功 真的是因为侯爷和那什么狗皮青藤军师所作出的努力吧 ”
秦绝响脸色微变 道:“大树不动叶空摇 这么说……竟然是……”
瞧他这会儿才听出些眉目 程连安略笑了一笑 却也沒去讥讽他的迟钝 继续道:“高拱虽去 却一直未与京师方面断掉联络 少林派就是他们传声的筒子 白塔寺中僧众往來频繁 连老谋深算的徐阶也想不到竟是他们在通传消息 如今高拱想要复出 皇上自然沒有不答应的 但是老徐虽去 庞大的徐党集团仍然存在 高拱性子又刚烈 回來之后 这一场清肃风暴是避免不了的 只要复出的事提出來 一定会遭到徐党强烈反对 所以这件事皇上不能提 高拱自己也不能提 张居正更不能提 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來到皇上面前堂而皇之地去说 这样他们几个才能躲在后面 毫发无伤地观察百官的反应 ”
秦绝响瞪起眼來 一拳捶在几上:“他妈的 他们这不是拿我大哥当傻子耍吗 ”
程连安道:“实话实说 侯爷心肠不错 头脑却绝不聪明 ”
秦绝响忽然意识到程连安的來意 眼睛瞧着他 嘴唇微启 不敢确定 欲言又止 程连安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 沒有理会 自顾自地继续道:“论聪明劲儿 小林宗擎怕还不如侯爷 比他师兄更是差得远了 ”说到这儿 他忽然笑了起來 笑得极是开心 甜甜的酒涡令人产生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似乎这才想起他原來也是个孩子 然而这笑容一展即收 又吟吟含起 变得意味深长起來:“很显然 小山上人并沒交给他实底 他不知内情 以为侯爷真的不想替高拱出头 更误会原因一大半在你身上 因此负气离开侯府便去找张居正 而张又去找了我干爹 干爹让我來的意思是因为你我都是孩子 彼此间比较好说话 ”他在这里刻意停了一停 让对方琢磨透话背后的含义 直到秦绝响眼神里有了融会之意 这才继续道:“其实干爹对我也沒有全盘托出 之所以我会知道这么多 倒是占了身在东厂的便宜 ”
秦绝响有些坐不住了 起來在茶室里转了两圈 说道:“不行 我得想法进宫一趟 ”
程连安放下了二郎腿:“干什么 ”
秦绝响道:“我大哥找人查问过以前几位阁老的情况 必是想替高拱出这个头 可是他这一提 岂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
程连安笑了:“这件事你沒有必要担心 而且就算担心也实在太晚了 以侯爷的性子 只要有了这份心思 到皇上面前哪有不说的道理 ”
秦绝响止步陷入沉默 沒想到徐阁老刚走 紧跟着而來的第二波风暴 竟然就要把自己一伙人卷进去
程连安道:“放心吧 要救侯爷 早有人走在了你的前面 ”
秦绝响一怔:“谁 ”
程连安笑道:“深晓内幕、了知全盘 又有能力相救的人 还能有谁 ”
秦绝响直勾勾地瞧着他 一时感觉脑中停转 打掌管秦家以來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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