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说。还得照江晚的法子。”
长孙笑迟道:“我原也以为这条路是对的。后來想通。便觉不然。因为政权无论怎样重建。执掌政权的还是人。换得了朝廷。换得了官员。却换不了人性。人心是最不稳固的东西。尤其与权力粘合在一处。良心也会变成野心。纯朴也会变得贪婪。所以暴力重建的天下。也仍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常思豪一时沒了主意。喃喃道:“那……那该怎么办才好。”
长孙笑迟一笑:“你來问我。我也沒有答案。既然沒有答案。何妨‘由它去’呢。天下太大。百姓太多。咱们不是神仙。也不该有救世的心态。只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对这场生命有了交待。”
常思豪失神半晌。猛地摇头。说道:“不。你说的这些。都是预测。沒有实际去做。又怎知最后的结果。郑盟主一定想到过这些。但他还是在不遗余力地去做。因为……因为……”他眼睛不住转动着。急切间寻找不出好的措词來。
长孙笑迟道:“因为事在人为。”
“不错。”常思豪道:“事在人为。因为不去做。就不知道是对是错。就永远不知道结果如何。”
长孙笑迟沉默不语。
常思豪从怀中掏出那本薄薄的《逍遥游》。扣在桌上推过去。长孙笑迟看背页上写着一首小诗。正是无肝的笔迹。读到“何须背囊篷帐。想要就去远行”这两句。心中会意。不由愣住。常思豪道:“大哥。看诗中之意。想必你也猜到了。三个月前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西苑。现如今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位流浪的老人。就生活、行走在这茫茫天地之间。她对你我沒有养育之恩。可是她对儿子那份爱护。相信你我都能感受得到。你能在她老人家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管她叫一声娘亲。说明你也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郑盟主说过。‘人活在这生我养我的世上。就要给这世界一点回报。’天地是我父母。人间就是咱的家园。咱们确实不是神仙。可是神仙面对人间的疾苦只是眼睁睁地瞧着不來管一管。那么这种神仙。便也不值一看。”
长孙笑迟眼帘垂低。屋中光线暗了下來。令他脸色变得深重如刻。
“曾几何时。我和你的想法也差不许多。可是……唉……”他深深吁出这口气。向窗外滚卷而來的阴云瞧去。喃喃道:“又在酝酿着雨势了。”望了一会儿。神思回转。说道:“其实天下大势便如这天气一般。风雨雷电。都是平常。天相并非因人而施。却总有人想要求风祈雨。人总是力图改变些什么。却最多不过是把事物换个位置、变个性状罢了。大公无亲。何來父母。天下一如。何必家邦。百姓各有活路。历史滚滚前行。你我又何必穷劳心计。多此一举。”
常思豪皱着眉连连摆手:“你学问太大。说的东西小弟一概听不明白。我就知道自己以前又渴又饿。有口饭吃心里就高兴。我还知道。天下还有很多人沒渔可打。沒地可种。我就想让他们有渔打、有地种。有饭吃。这想法不算过分吧。可现在的问題是。聚豪阁要在江南起事。自己人打自己人。内耗严重不说。还会引得西藏、土蛮、鞑靼、瓦剌一齐來攻。那岂是闹着玩的。”
长孙笑迟问道:“你怎知聚豪阁要起事。”常思豪道:“这还用说么。游老剑客、燕老剑客重出江湖。而且带人到近京……咦。”他忽然察觉不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孙笑迟不慌不忙地道:“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对游老剑客根本不了解。相反。有他老人家出山。局面恐怕倒要趋于稳定了。”常思豪奇怪:“那是为何。”
水颜香端來菜肴。长孙笑迟帮忙将盘子摆在桌上。道:“小香。你也一起來吧。”伸出手去才想起來。屋里只两张藤椅。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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