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酒肉俱尽,常思豪将酒囊一抛,拭剑笑问:“国师,刚才我拔剑之时,国师为何毫无防备,”火黎孤温道:“你无杀气,又何必防,”两人望着彼此闪光的眼睛定了定,各自嘿哼一笑,常思豪归剑入鞘,与他四臂交托,同时站起身來,说道:“国师來大明所为何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火黎孤温脸上颜色忽变,
雨中无人行路,刚才追出去一程,发现泥道上既无新蹄印,也无脚印,那黑姑娘既沒离开,必然是被这些人藏起來了,手卷被打开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常思豪负手闲闲地道:“既然内容已经泄露,国师要回手卷又有何用呢,不如这便归国去罢,”一边说一边察颜观色,又补充道:“届时请国师上覆你家汗王,就说书信已落在大明皇御弟、云中侯常思豪之手,常侯爷对此很是看重,希望汗王能够收整心思,好好安邦治国,不要轻举妄动乱用刀兵,否则徒致族人受苦,大祸非轻,”
火黎孤温怔然道:“你说落在常思豪手里,莫不是败俺答的常思豪,”常思豪点头,火黎孤温问:“他人在哪里,”常思豪道:“就是在下,”
二人目光对视,天地间忽地一静,
火黎孤温猛然进步,大张双手,抓向常思豪衣领,,
小林宗擎、燕临渊都瞧得清楚,疾喝道:“小心,”
常思豪双手背在身后动也未动,瞧见手來,忽然往下束身,,对方双手抓空,,紧跟着一个大步子勇阔前迈,整身在跟步中往上一欺,
欺不同于迎,更不同于打,
迎的气势未足,打的气势已发,
欺是一种从骨子里往外渗透的强势,犹如马蹄趟草的自然而然,
火黎孤温偌大身子陡然腾飞而起,空中手刨脚蹬,跃过武志铭等人头顶直出三丈开外,脚跟落地,蹬蹬蹬退后数步,靠在一棵树上,震得刷啦啦落了层雨,
武志铭等人都以为他是被打飞,欢呼雀跃,小林宗擎、燕临渊是武学大行家,却瞧得明白:常思豪的额头由下至上,只是轻轻在对方胸口下方略蹭了一下,
火黎孤温是中门突然被破,心头惊乍,脚下已有了后跃闪避之劲意,常思豪那一蹭只是加了把劲,却破坏了他的重心,使得跃出变成了“被击出”,因此令他有了狼狈,而常思豪则因此潇洒,
这就像去追一个人,每快追上,伸手去抓,因抓劲是向后,便不易抓到,可如果追近时往前一推,对方反而踉跄即倒,
赢人的并非一推一蹭,胜负早决在让对方产生逃意的刹那之前,
燕临渊脸色凝重,与自己在亭中与之苦战不同,常思豪这一式赢得实在利索漂亮,这并非是因实力远超对方,而是此子对格斗中出手时机的把握,实在非同凡响,
问題是,他如此打法,既未能伤人也未能制人,或者说,也许他根本不想,
火黎孤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炯炯前盯,忽然哈哈大笑:“好,有这份身手,难怪俺答敌你不住,”
常思豪道:“俺答驱不义之兵,行逆天之事,输败由他自己,并不在常某人身上,”
火黎孤温道:“于雄山峻岭间修筑长城工事、空着海洋不让人把鱼來打、拿上好的骏马來换个铁锅都要被屠杀,倒底谁是不义,倒底谁是逆天而行,”
常思豪脸色黑去,大声道:“不错,有些事情确是我们做的不对,但俺答劫掠百姓、妄杀无辜也是大错特错,抱怨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題,”
火黎孤温也曾多次随军征战,看惯了大明将士以天朝自居的嘴脸,能说出“我们不对”这类话的,可说是绝无仅有,一时听得愣住,
常思豪抱臂道:“我倒有事请教国师:瓦剌人作客,都是吃完酒肉便出手打人么,”
火黎孤温一听又怒了:“私是私,公是公,一盘酒肉买转佛爷,那是休想,”
小林宗擎道:“国师,据小僧所知,俺答野心勃勃,除了骚扰我大明,也常常西侵瓦剌,常侯爷击败俺答,对瓦剌來说也是一件好事,瓦剌与大明虽有旧隙,但冤仇宜解不宜结,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彼此各让一步,摒弃前嫌,和
八章 招待-->>(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