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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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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劲儿地使眼色。都想这大过年的。师姐却跟人家孩子说什么人间地狱。岂不晦气。

    暖儿不解地问:“火宅。哪里也沒着火呀。”馨律瞧她歪头四望的样子十分天真。笑道:“这是比喻罢了。就像你喜欢小白兔。每天照顾它。逗它玩。很开心。结果有一天。它却死掉了。你是不是就会伤心呢。这种痛苦。就是火呀。”暖儿笑道:“它死掉了。我便再养一只。也是一样啊。”馨律道:“可那只死掉的白兔呢。它这么快就被你遗忘。会不会伤心呢。”秦绝响听到她的比喻。一时动起了心思。琢磨着这白兔比喻的。莫非是她自己。或许她怕对我用情之后。时间一久。我又喜欢上别人。对她冷淡了。所以干脆还是不要开始为好。想到这里。便脱口而出道:“不会的。不会的。”话一出口。只见桌上四女目光立时都向自己聚來。他立刻明白大家误会了。忙又摆手道:“不不不。会的。会的。”忽又想到:“我若说会。那岂不是认同了三界真是火宅。让馨姐这套理论压倒。以后就更难说服她还俗了。忙又摇头道:”不不不。不会的。“

    秦自吟道:“小弟。你这是怎么了。又是会又是不会的。瞧你脸上这个红。”

    秦绝响大感尴尬。挠头讪笑:“我这酒大概是喝急了。还真有点上头。”

    暖儿笑道:“我觉得响儿哥哥说的很对啊。假如这人间真是火宅。兔儿死了就是离开火宅了。怎会伤心呢。”

    秦自吟笑扯了她手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夹缠不清。”又劝馨律道:“师太。你若不爱热闹。我们府里院子多。单独收拾间清静的便是。大过年的。放着自己家不去。到人家寺里挂单。怕也不好。另外住在一起。我找你说说话儿。也近面、方便。”馨律知道自己住在别处。怕是要惹得她这孕妇天天往外跑。便有些犹豫。孙守云道:“听说侯府过去是严家的宅子。阔气得很呢。”意律道:“师妹。你就知道这些。”孙守云道:“说说又有什么打紧的。”又问:“对了。那件小衣服你做得怎样了。”秦自吟笑道:“我这手笨。缝得太慢。前些时才刚上了袖儿呢。”孙守云笑道:“头次做也算不错的了。我还会两种。赶明儿再剪个样儿给你瞧瞧。”

    秦绝响盘算从祭完灵到上这來。又喝这半天酒。只怕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药性越來越扛不住。这些女人家说起话來絮絮叨叨。不知要拖到何时。自己真个发作起來控制不住。丑态百出。可要糟糕。当下犹豫片刻。笑道:“大姐。我刚想起点事來要去办。馨姐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她跑了。回头咱们府里再见。”说着起身向馨律三人施礼。忽又想起暖儿在此指不定说漏了什么出來。身子佯醉朝她一歪。暖儿來扶。便顺势扣了她腕子。

    秦自吟道:“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等的。”秦绝响摆手笑道:“小事。我去去就回。”拢着暖儿歪歪斜斜往外走。路过门边。暖儿一探手。从墙壁挂架上扯下围脖。给他往颈间一搭。两人出了包房。

    來到大门外。秦绝响直了腰仰头看去。天凝盐月。夜抱归云。已到了掌灯时分。冷风劈面而來。拔肤梳骨。分外扎人。暖儿替他掩着围脖。眨眼一笑:“喝哦。响儿哥哥。原來你沒醉。”秦绝响道:“谁说我沒醉。我被风一吹。酒便醒了。”暖儿道:“酒醒得那么快。定是掌柜把水兑多了。自己人喝的。总该少兑一点才是。”秦绝响心中好笑:“自己人要喝。干脆不兑水便是。干嘛要‘少兑些’。”看來让这丫头做老板娘。肯定只赚不赔。斜眼瞧她:“那你又好到哪儿去。你真是來送围脖儿的。”暖儿低下头。上唇叼着下唇。轻声囫囵着道:“我只是來看看。沒捣乱哦。”说话时目光在长睫间滑动。身子微扭。很是无辜的样子。秦绝响翻起白眼:“你來了就已经是在捣乱了。”暖儿捉了他胳膊轻摇:“我怎么会给你捣乱。女人要给男人做足脸面。自己才有脸面。让你难堪。岂不是给我自己难堪。”秦绝响一脸刮目相看的表情。跟着冷冷道:“这话又是打哪儿听來的。”暖儿头一歪。用指尖抵着自己的酒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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