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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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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向沒大沒小,那倒也罢了,如今他竟然狂妄至此,胆敢当众散布对我盟不利的谣言,大搞分裂,显为叛盟之举,此等败类,自当杀之,以儆效尤,”

    秦绝响瞧此人前额如瓢,后脑如勺,长得瘦津津甚是滑稽,眼中不禁微微浮起笑意:“嗯,泰山派数百年盛誉宏隆,果然还是有胆略、识大体的人多,还未请教兄台名号,”

    那人道:“不敢,在下蔡生新,是故掌门管莫夜先师座下开门首席大弟子,当初家师有缘受过山西‘怜危大剑’那克福、那老剑客几天指点,那老剑客又是尊祖秦老太爷的好友,算起來在下也是秦老太爷的孙辈,”

    秦绝响听他又是“开门”又是“首席”的,一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又贴不上什么好头衔,便知其为好虚无能之辈,这种人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方面擅于向下施威,一方面又需得依靠主宰、附于强权,正是当下合用之人,点头道:“这么说,绝响倒要称呼您一声兄长了,”蔡生新忙道:“不敢,”秦绝响道:“兄长对盟里的事情很上心啊,既是管故掌门首徒,那么泰山派就暂请兄台來统带执掌,不知兄长可愿意临危受命呢,”

    蔡生新大喜:“多谢总理事,”

    秦绝响叹道:“兄长万勿说什么谢字,其实你我此刻都一样,只是事急难以回避,临时替长辈代理一二而已,兄长能否真正坐上这个位子,也并不在于我,而是要看你能为泰山派做些什么,又能为盟里做些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你我兄弟还要勤勉努力,好自为之啊,”

    蔡生新也颇有些小精明,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回去后广揽人心,安插党羽,否则这屁股下的椅子也坐不稳当,当下向上拱手,毕恭毕敬道:“多谢总理事教诲,属下一定尽己所能,追随常盟主、秦总理事左右,全心全意服务盟众,鞠躬尽瘁,死而后矣,但求本派能够尽快重整旗鼓,盟里也能够早日拨乱反正,才好承接亡者遗志,继续宏扬剑学,利惠世民,泽被苍生,岂敢对掌门之位多有奢望,”

    秦绝响本來手里又捏了粒药丸,一听他这话,便知用不着了,笑道:“很好,无私之人,方有大用,你等皆当效之,”

    三派弟子低头齐声道:“是,总理事,”

    此时在陈志宾监理下,修剑堂内的尸体都被一一抬出來,准备移去守中殿内停放,秦绝响瞧着瞧着忽觉不对,避开常思豪,拉过陈志宾低问:“小晴呢,”陈志宾看着成排长短的尸体,眼也直了:“咦,这……这怎么回事,”秦绝响眼睛一瞪:“你问我,”陈志宾忙垂首道:“是,是,属下明白,”立刻带人去搜,

    秦绝响深知这丫头若是跑了,大祸可是不小,然而这时候太忙,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先处理眼前事,他先以防趁乱失窃为由,命人将九大剑宅子里的仆人清出,封锁院门,又叫來门卫询问,听到索南嘉措得知丹巴桑顿在宫中失利出丑后便即放心离京的消息,暗暗啐了一口,也便作罢,眼见许见三、白拾英带人正要出发,又有些不放心,将二人唤过來问:“依你们看,华山派那边有问題么,”许见三低道:“您放心,老贾这人看似忠厚持重,其实热心名利,平常你好我好,四处抬人,为的不过是让人也來抬他,我们过去依情一说,沒有不顺当的,”秦绝响点头,挥手让他们去办,扫一圈见无别事,拉着常思豪重归堂内,

    修剑堂正堂之中空荡高阔,本是几位大剑动手演练之所,陈设简单,转入后堂,眼前便觉一亮,只见后堂圆弧穹顶高高拱起,纵深极远,壁上灯火通明,堂中摆满一排排丈许高的古木书架,木质细腻,枣色暗红,上面各色古籍新著,怕不下数万种之多,行走其间,真有步入书林卷海之感,

    秦绝响随手在架上抽出一册翻看,里面写的是各种擒拿手法,未过几页,觉得繁复无聊,便即插回,又走几步,抽出一册,拍掉尘土打开,纸质焦糟不堪,轻轻一翻,便掉下两页,闻起來还有股陈霉味道,当即扔在一边,走來转去,忽瞧见靠墙边单有一架长列上,搁的并不是书,而是无数块青森森形状各异的石片,这些石片也不知经了多少年风雨侵蚀,质地粗糙,形状特异,较平的一面上,隐隐约约有虫子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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