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祸国秧民。你瞧见了。就算咱家祸国秧民。自有衙门处置。你算么什么东西。”常思豪大骂:“狗太监人人得而诛之。你害死程大人一家。设计屠杀秦府上下人等。侮辱吟儿。坏事做绝。你这沒小鸟的尿笼子、屎笼子。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笼子铺。”
冯保怒道:“你有小鸟是吗。來人。把他那玩意儿给我去了。”常思豪奋力扯动锁链。向前冲去。四周忽地冒出十几个太监。将他按住褪下裤子。曾仕权一张大白脸上笑得细皱纵横。手拿一柄明晃晃的月牙儿小铲。近前來在他面前晃了晃。忽地眼神一煞。手揪住他那话儿。狠狠铲了下去。
“咝。。”
常思豪猛地吸一口气。醒转过來。只觉浑身酸楚。睁眼瞧去。自己正躺在一张锦榻之上。脸右侧低垂的帏帐上。绣的是团花朵朵。艳色争春。身上盖着一袭大红暖被。触感顺滑。宣柔轻软。说不出的舒服。心道:“我这是在哪。怎地像是女儿家的闺房。”伸手一摸。颈间锦囊玉佩还在。略放些心。想着梦中之事。忙又伸手向下摸去。忽地意识到自己被窝边有人。吃了一惊。挣扎欲起。却见一个女人在床边抬起头來。他慌乱中喝道:“谁。”
这女子头发散乱。妆色偏浓。五官端正。颇见俏丽。看起來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神情中有几分困顿。一见他醒來。面露喜色。两只大眼眨了几眨。立刻水色盈然。她伸手探探常思豪的额头。笑道:“你中毒不轻。可别乱动。否则与身子大大有碍。”
常思豪愣了一愣。立刻皱起眉头:“你胡说。我哪里中过什么毒了。”女人笑道:“你中的是嗔毒。你瞧你。现在这脾气不是挺大么。”常思豪哼了一声。便要起來。一挥手间。暖被滑褪。只见自己胳膊、肩侧亮晶晶的一片。竟是密密麻麻插满了发丝般的银针。看得心里一阵发瘆。身上登时软了。
女人轻轻握着他的手道:“你运气岔了经脉。须得好生调理。否则两条胳膊便枯萎发黑坏死。神仙也救不回來了。”常思豪瞧着自己两臂。感觉软绵绵的毫沒力气。将信将疑。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运气串经。后果怎会如此严重。若这两条胳膊真的坏死。那……那……”女人道:“那便怎样。”常思豪道:“那样每天走路。肩膀边就像挂着两条干腊肠。招來一群狗跟着。岂非糟糕透顶。”他想象着将來的情景。面上大有惨色。却把那女人逗得扑嗤儿一笑。掩住了小嘴。常思豪问:“我要多久才能好。”女人道:“刘……刘郎中说了。你这伤难治得紧。需要一动不动。卧床一年。方能痊可。”常思豪惊声道:“一年。那怎么成。”
女人笑道:“怎么不成。身体是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听话乖乖的安心静养。说不定……三五个月。也就好了。”
常思豪见她目中狡黠。心想:“这折扣打得倒大。她定是骗我。”闭了眼叹道:“这样躺着不吃不喝。用不着三五个月。三五天也便死了。”
八章 嗔毒-->>(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