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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情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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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孤石截道:“你们既然做得出來。又有什么不敢认的。”

    荆问种压住怒火。音色中大有切痛:“你这孩子。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娘尚在闺中之时。确曾与我有过一段过往……”

    廖孤石嘶声道:“你终于肯认了么。”

    “你听我……”

    “好。你说。”

    相隔半晌。荆问种这才缓缓道:“当年我爱剑成痴。被家人当成不务正业的闲汉。后來什么都不管不顾。弃了一切來百剑盟。你娘之所以千里迢迢进京來寻我。也是跟家里赌了气的……唉。其实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來又有什么意思。我们的事说來庸俗得很。可是活到了岁数。才知道它之所以庸俗。是因为世界原本如此。”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有个与众不同的人生。走过來回头再看。原來自己这双新鞋。走的其实还是别人千百年重复下來的老路。本來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进京必得施展。可是入了盟又过得不好。熬了三年仍郁不得志。当时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往上爬。见她來了便沒好气。只怕在那时候。便在她心里种下了怨根。”

    廖孤石道:“有怨她都会主动舍身帮你。荆大剑。你果然好本事。”

    荆问种道:“当年你爹在盟里。论人才武功都是有口皆碑。那一届的试剑大会上呼声极高。进修剑堂是定准的事。要说你娘那么做是出自我的指使。是冤了我了。可是她旁敲侧击地提起之时。我确实沒有反对。仔细想想。她后來的决定。也真是和我赌了这一口气……”

    他说话声越來越低。疏林中枯枝哗响。簌簌生寒。

    北风微漾。闪动的衣袂。令他更像一尊被套上衣衫的木雕。

    荆问种喉头梗梗。隔了好一会儿。这口气才长长叹出來:“唉……男人。感情的事痛痛痒痒就过去了。算不得什么。这些年來。苦的是你娘。她相夫教子过日子。看着我青云直上。和她的距离却越來越远。渐渐的娶妻生女。竟成了两户人家……我和你舅妈。总是吵架。一吵便是你娘來相劝。而她自己和你爹却一直是相敬如宾。从來沒红过脸。在外人眼里。我们或不如你家过得和睦美满。可是我却知道。他们那种相敬如宾。是怎样的一种毫无亲切感的相对。孩子。那种冷。你经历过。心里清楚。但你不会了解的。真正的夫妻不该是这样的。”

    树后静静无声。

    荆问种仰起脸來看着天:“岁月无情。我们都老了。也许在她的心里。唯一可以聊以慰籍的。便是我能够遂了心愿。让她沒有白白付出。可是这些年來我志得意满。心却越來越冷。越來越怀旧。如果再让我重新活过一次。也许我会选择在家乡终老。和你娘平平静静地过上一辈子。可是开弓沒有回头箭。过去的日子又怎么能追得回來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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