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右军书好,空从字上追寻,便也是一生一世走错了方向,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了,”
荆问种道:“是啊,这也就正应了那句‘若从纸上寻佛法,笔尖醮干洞庭湖’,右军因得道而成书,世人却为书而书,自然北辙难就,唉,只是想不到,长孙笑迟一个黑道枭雄,字中竟得龙形狂草之真形真意,其人不可小视啊,”
高扬两眼瞪着听了半天,二人仍是只说书法,不提内容,他不禁气得鼻孔越睁越大,出气渐粗,
小晴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一论起书法兴致便高,越说越远啦,高叔叔,他们不带才,你别生气嘛,我來给你念,待会儿编个曲儿,咱俩一起唱,也不带他们,”一句话引得郑荆二人各自失笑,
小晴提起笔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怒海平天凌云榭,浊浪横飞,指点西风烈,缁衣如浪人如铁,不动岿然,听尽鸥声咽,多少劫前一别,人己老,乡情怯,大好河山盘赤龙,妖魔横行,人鬼共世界,宗庙倾颓玉柱斜,雾锁中华,九州泣血,愿效盘古无神斧,抖衣振眉,只手向天借,”她嘴里读着,笔随音动,在那六行龙形狂草之下译写了同样六行小楷,
楷书清晰简洁,常思豪自能瞧懂,一观之下,觉得小晴的字娟然清秀,玲珑规整,看來也下过不小的功夫,至于长孙笑迟这歌词,也不觉写得如何好法,高扬瞧着那些字句沉默不语,荆问种手指其中二字道:“你们看这两个字,可想到了什么,”
他手指处,正是那“赤龙”二字,常思豪寻思:“诗词里面写龙啊凤啊的,也是常见,又能想到什么,啊,,”他失声道:“是了,自古都说皇帝是龙种,既然说‘大好河山盘赤龙’,以致‘妖魔横行’,长孙笑迟莫非是埋怨大明虽然江山秀丽,皇帝却不是好皇帝,想造反么,”
高扬却大悟一笑,道:“错了错了,赤即是红,赤龙便是红龙了,大好河山盘赤龙,自是说东厂的红龙系统作威作福,为祸人间,”
他这话说到一半时,常思豪已然反应了过來,心想:“不错,小雨说东厂两大系统,分作红龙、鬼雾,我怎倒忘了,”再向那歌词看去,心里一下豁然开朗,寻思:“后面那句‘雾锁中华’,自然说的是鬼雾了,宗庙所指应当是国家朝廷,忠臣良将在戏台上,向來比喻成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什么的,‘玉柱斜’便是说忠臣受害,长孙笑迟将红龙和鬼雾两大系统分开说,实际矛头却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东厂,意思是国家毁败,就毁败在东厂的手上,有他们为非作歹,黎民百姓自然会‘九州泣血’、‘人鬼共世界’了,怪不得郑盟主和荆理事一见就大说放心,认为他不会和东厂走在一起,”
高扬喃喃道:“看这样子,长孙笑迟倒有心打破混沌,还世间以公道,哈哈,其志可谓不小啊,”
郑盟主点了点头,道:“这些倒容易理解,奇怪的是中间那句,长孙笑迟身份神秘,一切都是谜,这么些年來,一直未有人能知道他祖籍何处,父母何人,有无兄弟姐妹,师承哪门,想要查清他的來历,便无从入手,我相信,即便是东厂的人,只怕也不会比咱们知道得更多,这词中所言,明明就是在说,他此次赴京有回乡之慨,以此推论,他多半是祖籍京师,或者说是早年在京生活过,这倒有些出人意料,”
荆问种道:“是啊,从
十章 乡情-->>(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