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高扬大笑,“这算盘打得好啊,我以为包厢定三四倍价钱就不少了,沒想到你们三爷比我还黑,”
查鸡架道:“黑不黑可也不必说了,这世上有愿打的,也便有愿挨的,贵贱与否,只看客人觉得值不值,咱们这几个包厢,那可精致极了,您瞅,从那边暗梯上去,有一条可容四人并肩而过的甬道,那甬道南接外廊,北对包厢,不说别的,光那一路地面铺的就都是红夷地毯,这东西产自极西方的风车国,莫说是民间,就连皇宫大内也是难得一见哪,至于包厢里面的陈设就更甭提了,”
高扬抬头瞧去,楼上每个包厢上额都挂有铭牌,正中央最大的这个,挂的是“虹吟”,靠着它左边的是“雾语”,右面是“鸥哝”,最靠两边的是“云歌”和“海笑”,其余的小包厢两侧排开,外表装饰极尽华美,确实赏心悦目,因问道:“这些包厢名字,又是雾又是海的,怎么哪也不挨哪啊,谁给起的,”
查鸡架陪笑道:“剑客爷有所不知,这五大包厢各自的名头自有风雅來处,源出于我家三公子的一首诗,诗名‘水颜香颂’,写的是:万里云歌畅海笑,千帆语雾对鸥哝,虹振七弦吟造化,无际东流水颜香,这诗写就之后,我家公子甚是喜爱,时时唱诵,后來包厢建成,就是取云歌、海笑、雾语、鸥哝和虹吟这几个词做了名字,连牌上文字,也是公子亲书,”
常思豪虽然不懂诗文,但也隐约觉得这诗似只为讨好水颜香而作,九不搭八,拼凑之意明显,由查鸡架这么摇头晃脑地吟來,更显滑稽,只是牌上那些字写得极是挺拔卓俊,听说是那胖胖的徐三公子亲书,倒有点意外,
高扬瞧瞧邵方,又瞧瞧查鸡架,终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出來,赞道:“好,好,你们公子不愧是徐阁老亲自督导出來的,果然学养深厚,”
“哎哟,烈公,怎么,又在取笑小可么,”徐三公子带领一班随从,挺着肚子走了过來,
高扬侧目一笑:“岂敢,岂敢,我这是琢磨琢磨公子的生意经,也好跟着学学发财的门道呀,”徐三公子哈哈大笑:“烈公玩笑了,阁下位居贵盟玄部十剑客之列,主管财权,论经济头脑,谁又能比得过你呢,”
二人渐近、各自止步,相视而笑,眼神中却都含了些交锋的意味,
常思豪对这徐三公子殊无好感,侧目之际,却在他身后扫见二人,一个身穿画袍,眉角巍峨;一着盘符青衫,目朗神清,正是昨日在口福居上遇到的江、朱二文士,
那两个文士也瞧见了常思豪,眼神中略带些笑意,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常思豪依样回应,心想:“他俩在酒桌上故意逗引我的话头,说得云山雾障,甚至对徐阁老也大加批驳,沒想到他们自己原來竟就是徐家的人,看样子还是这徐三公子的谋士、智囊一类,那么,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又究竟用意何在呢,”向他二人身后看时,又有一人,三十出头年纪,长方脸上眉飞须淡,眼神中蕴着一种含蓄的笑意,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淡紫衣,腰横枣色古木连锁带,斜挂水绿色玉石貔貅一对,大袖如囊,上织云花朵朵,气质与众不同,身份似乎也和江、朱两位先生差不多,又想:“据说有身份的人家都要‘养士’、‘养客’,他们可能都是这类人了,”
徐三公子在高扬魁梧的身材面前,感觉到了一点压力,他眯眼笑了一笑,率先开口问道:“我听说贵盟公务甚多,军政农商,面面俱到,不亚天子治国之繁,怎地烈公今日如此得闲呐,”
他说的虽轻描淡写,但内中却蕴着犯忌的东西,较起真來都是麻烦,常思豪心中暗奇,沒想到这个官儿少爷看似草包,肚子里歪转轴还不
十章 交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