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还有……”
“哎哟……”一旁的荆零雨忽然拉着长腔嚎哭起来:“娘啊……你为什么死的那么早……娘啊,女儿如今好凄凉,没人给我围围脖儿,没人给我理衣裳!只见满山飘飞雪,不见当年秦始皇啊……”似哭又唱,难听之极。常思豪初时听还以为她真是伤心,后来才弄明白是在嘲讽,又好气又好笑:“你乱唱什么?没人疼你,跟秦始皇有什么关系?”
荆零雨翻着白眼,背手昂头:“怎么没关系?这不是挺押韵的么?”又唱起来:“我为夫君整衣裳呀,夫君前去修城墙啊,可恨始皇贪无厌呀,修得长城万里长啊!万里长城长万里,累死了俺的夫君范喜良啊,蒙恬又是个老色鬼,看上了奴家小孟姜呀……”一边唱还一边手舞足蹈地围着两人跳来跳去。
常思豪懒得理她胡闹,向阿遥道:“小妹,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们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阿遥湿了眼眶,点头道:“嗯!大哥,你可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来!你……你答应过我的。”常思豪想起为她暖脚时两人说过的话,轻轻拉了她手,握了一握,也点点头:“嗯!”
他和荆零雨循路而行,阿遥追着挥别,常思豪也不时回望。转过一道山弯,阿遥终于止步在一株老松之侧,目中噙泪,直到二人的身影在这银白的世界中变做两个黑点,又渐渐合二而一、消失不见。
来至县城,寻着四名秦府武士所住的客栈,常思豪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命他们回太原向秦绝响通报情况,吃过饭后到成衣铺自购些衣物,买了白绒暖帽、一件白狐御寒大氅以及暖靴教荆零雨穿了,又买了两匹快马,打听好途径,便向东北出发。因道路为冰雪所覆,不大好走,两人只好约束了速度,缓缓而行。一路但见山川臃臃负雪,艳阳照在其上,银华万里,七彩虹生,极为赏心悦目,胸中的压抑和苦闷不由为之一轻。
次日过了沙圪坨,转向东行。直出南村,路面才渐渐好些。恒山本就离京师较近,行了两天,估计再有小半日即到,两人盘算着白天耳目众多,不如捱得晚些,趁天晚赶在饭时进城,便在小镇停下,寻酒楼要了个二层雅间,点些酒菜慢慢吃喝。
荆零雨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目中忧色盈盈,食不知味。常思豪道:“京中认识你的人不少,莫如留在这里等着,我独自进京去,只要找到廖公子,便劝他出来带你远走高飞,申远期之死和《修剑堂笔录》的事交给我,在京中我是一个陌生的外人,又没被追捕,查起来自是容易得多。其它都是我自己的事,也决不会再麻烦你们。”
荆零雨瞪了他一眼:“黑鬼,你以为我兄妹都如你一般没有良心?我哥哥说欠了你的,就一定会还,你说这话,难道不是瞧不起人?至于我嘛,也不必担心,谁会想到荆总理事的女儿竟会去做小尼姑?我现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饰。那两个黑锅跟你没关系,我们兄妹向不求人,也不想领你的情,以本姑娘的聪明,还怕不能手到擒来地查清楚?何况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干,所以这京我是一定要进的。”
常思豪道:“你还有什么事?”荆零雨扶着头沮丧道:“唉,小黑,你这人一点人情事故也不懂,我若愿意告诉你,便直接告诉你了,还会用‘有别的事儿’代替么?”常思豪微感失落,道:“我以为咱俩算是好朋友,可以无话不谈的。”荆零雨瞧了他一会儿,似是有些感动,又转为郁郁:“咱们当然是好朋友,不过,这事儿我不想说。”常思豪道:“好,那我不问便是。”荆零雨哼了一声:“真是个乖宝宝。”沉默一会儿,常思豪道:“那东厂……”
“等等等等!”荆零雨皱起眉来,伸手打断:“大乖,我教你,到了京城,说话含着点儿,别到哪儿都荆姑娘、廖公子、东厂西厂的,要不然没走几步脑袋就搬家了,知道吗?”常思豪心想不错,自己缺乏江湖经验,
八章 煤球鸡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