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郦心瞧见了李卉繁的泪珠子,蓦地起来寻了块帕子、装作漫不经心地搁在了她跟前,“论是这些事、那些事,你如今都是好端端地坐在我房里。且我信纵是天大的事、盛家也断不会为难了你与你孩儿。你既来寻了我,那就慢慢说来,我听着就是。”
“你不仅要听、且定要上心!”李卉繁拿起了帕子却不往脸上擦,只放在手中绞,“可坐稳了,往下的事并不好听。”
“宝阴阿尚说罢了那些陈年往事,至尊就浑身发颤到要站立不住。他扶着龙柱徒劳地喊着‘护驾’、‘谋反’,那样子......当真是、是让人不能直视。”
“我那时差一些、又差一些就耐不住要过去了,可恰恰这时盛家郎主与娘子就起身了站到了至尊对面儿......”
“贤侄!”盛家郎主挺胸负手,朗朗地喊了一声,活脱脱的就是叔父模样,“贤侄骤闻不敢信之事,惊疑诧异都乃常事......不如稍安勿躁,容我夫妻将话说清,再做计较。”
郎主愈是气定神闲,齐允就愈发冲冠眦裂。他一双眼似就要迸出血来,又哪里能“平心静气”地去听了不轨之言。
“大胆逆贼!枉我高祖、枉我圣祖、枉我父皇百年来于盛家宠信有加,枉朕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皆不能让你们怀揣半分感恩之心,终于还是要做出这等谋逆之事!朕今日死可死得、却万不会受尔等要挟!”
“此言差矣,何来要挟之说?贤侄既看了书简,既知当朝坐在朝堂上被称至尊之人原该是为叔.....而为叔既然当初不要那龙椅,而今也理当不要。”
“荒谬之言!无稽之谈!难道朕还该谢你容朕坐在朝堂这些年?”齐允悲怆而斥,“盛家郎主若光阴磊落,谋逆便谋逆了,何必要拿两家先祖死无对证之言来做籍口,何止是小人之心、何止是卑劣之为?”
“盛家从来与小人、卑劣等等无涉。若不然齐家先祖亦不会留下此书。”相比齐允的怒不可遏,盛家郎主笑容可掬、笃定地就像正闲话家常。
“且我若要取天下,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无需拿人说事来做籍口,无论是两家的先祖还是世间任意一人!”
“至尊聪慧绝伦,纵然不见眼下形势,实则也是一清二楚--不然当日何必要竭力促成尔永与梅素复合?哪怕尔永那时有千万个不愿?哪怕贤侄于先皇后竭力促成的这门婚事从来不满?不过是彼时贤侄自诩羽翼未丰,尚不能撼动盛家这棵大树......可而今就能了?”
“可惜那时的贤侄亦然料错,料错本当只是尊皇兄之命行事的尔永、与跋扈发扬的梅素当真是能摒弃前嫌且恩爱胜往......尔永这一颗棋子于贤侄,便是废了吧?!”
“可偏偏贤侄还要屡屡借着已为废子的尔永试探盛家--然尽管尔永不贪、尽管我盛家彼时也无他意,却还是不能让贤侄落不下猜忌之心。于是便有了今日今时......”
“
五百九十六、惊晓梦-->>(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