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少主认为是谁?”
“不是耶律行天。”秋叶依剑缓缓说来,目光里透着坚定。
银光不禁点头赞同。因为辽军统帅耶律行天用枪戟出名,这是宋朝众所周知的事情。
“能将迎风一斩力道舞到如此火候,几人可行?”
秋叶依剑的这句问话倒不是假装。大刀是绿林或是军中大将嗜喜之物,江湖中他能细细数来,了若指掌,但是军旅中埋藏的可能就不好统筹了。
冷琦走出一步,语声里掩藏不住的肯定自得:“关印、穆石开和耶律行天之侄——耶律保。”
秋叶依剑听罢,眼里滚过一道寒芒:“原来是他。”
冷琦与银光双双注视在少主身上,一时不甚明了语出何因。
“冷琦算掉了一个人。”
“请公子明示。”
“关印之徒,桐城韩远山。”
“公子何以肯定?”
“耶律保不似其叔,贸然险进,和马王无任何深仇大恨,何必煞费气力在战场上拦腰斩人?”
后面的话语秋叶依剑冷漠一止,似是不屑花费精力提及。而冷琦与银光公子也清楚,穆老爷子远在七星,绝对不敢得罪少主,只有关印被杀,他的弟子极有可能怀恨在心,争个鱼死网破。
“韩远山一定在耶律行天军营中,居然做了辽狗。”
银光听着公子冷冷的语声,抬高了眼眸,似是对公子第一次出语骂人感到微微惊奇。
“明日交战,先杀了他。”
秋叶依剑的目光落在银光白皙的面容上:“此举关键,不准失手。”
银光会意,微微颔首:“是,公子。”
——公子欲于大军压境之际,首先射杀军中谋将,不仅肃清中原风气,最主要的是寒了辽人的军心。
银光抬头看了冷琦一眼,似是犹豫半刻,才谨慎开口:“明日赴死入城,公子可有人选?”
秋叶依剑顿步,目光冷冷地在两人面上转了一圈,双袖后负,看着银光:“羽林卫巡山,送来一份大礼——吴三手。”
银光悄悄松了一口气,反观冷琦,静止不动,似是老僧入定。银光有了一丝的轻松,脸上无意识地露出温润的笑容,这一切,都落在秋叶依剑不起波澜的眼里。
“光知道怎么做了?”他的语声冷漠而平静。
“公子的意思……”
“将消息散出去。”
“是。”
“一定要不着痕迹。”
银光抬头,看着面前那道天神一般的身影:“公子……”
“魏营里何时有如此人物,能判断出马连城的走向,将呼声送到百丈高的悬崖?”
冷琦听后紧紧抿着唇,身子微微抖动,眼里闪耀着点点火光。
银光没有注意到这些,仍是有些迟疑地问:“公子是说……”
秋叶依剑的目光胜过檐角冰绡,他直接盯住院中方才步出的府邸大门,一字一语:“为何这么多的路你不走,偏生又叩关入户了,初一?”
“踢踏……踢踏……”三猿峡静寂山道上清醒地响着马蹄的声音。
谷中尸体交错,枪戟纵横,黑色的骑兵,雪亮的铠甲,翻仰的马匹,丢弃的旌旗,一堆一堆地充塞着谷底。战后黑沉沉的硝烟盘旋在山峡上空,久久不经散去。
初一麻木地执着马缰,小心地避开地上战士的尸首,缓缓地走出三猿峡。
初一以为两月前官道上看到的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就是人间凄惨极致,现在看看沟底,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肤浅。
抬眼望去,三猿关外,千里砾石,万里风沙。暮色四合,天地昏暗。红的是血,顺着一个时辰之前还是滚烫的身体流出,汩汩有声。惨烈的是风,卷起漫天黄沙,冲撞突起的战火,撕心裂肺地悲鸣。还有倚叠如山的尸首,没有名字没有分别,合着暗哑的大地,沉睡在地脉深层。
初一低头看了下双脚,靴子浸染成了深沉的黑红。
马背上的人荡荡幽幽发出一句小声的呓语,初一听了不由得心酸:战士倒下,才能安然地休息,犹如进入了梦境。
浓烟滚滚的战地残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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