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要么就是遭遇了不测,要么就是已经被人控制了起来,我的天,如果这么说的话,哪么,”曾山养气的功夫再好,咋听如此惊人的信息他也没有办法不震惊,害怕,要知道在明朝什么罪名是必死无疑的?不是贪腐,不是什么昏庸判案,对于地方文官来说最可怕的就是失地,如果失去了自己的辖区控制的地域,你就是神仙,就是背后站着朝中的哪位大佬都起不了任何作用,能保住性命就算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头上的乌纱帽么,哪你就更不用去奢望了。所以当曾山得知罗教控制德州县城的这一消息之后,冷汗花花的冒了出来,一级政府的沦陷,代表着一县之地已经被罗教实质意义上攻占了,那么他这知府首当其冲就要受到上级的制裁,一个丧地失城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要是有人在朝廷中使坏,恐怕家中的亲人们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见曾山一副大惊失色的摸样,龙天羽心里面淡淡的笑了笑,这番话起了作用就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次与曾山合作很是关键,毕竟此次消灭山东罗教,很大程度上都要曾山出人出力,当曾山回过神来,龙天羽面上却是流露出警惕的神情接着说道:“所以,伯父还是请不要见怪,毕竟这里面牵涉面太广,我们今天所说的话非常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您也别怪小侄子多想,如果说罗教的贼人能够将触角渗入到德州县衙门之中,又岂能知道他们不会再次故技重施,派出细作暗间潜伏在伯父的周围探听消息呢?”
此时曾亮在边上见龙天羽说的可怕,他全身都如同进入了冰水一样,直打着冷震,说道:“哪,哪不是说,我们这次出来本身就很危险,要是这两个人是罗教派来的卧底的话,完全有可能半路上就将我们父子二人杀害掉,可不对啊,他们要是卧底的话,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为什么要随着我们父子二人走这么远的路?”曾亮说着说着,慢慢的声音低了下来,突然大叫一声,拍了下大腿说道:“也许对方是想知道我们父子星夜兼程是要去看什么人,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所以才留了我们父子一命,真的好危险啊~!大兄,你快使人将他们两个抓起来,严加审讯,他们是探子,必定府里一定还有别的探子。”
曾山却是不同曾亮,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未必说我们这两名保镖是细作,说句实在话,他们当初都是犯了人命官司被抓起来之后,我可怜他们一身本事,就这么死了哎可惜了,于是从牢狱之中救出来的,如果说罗教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能预判的话,那么罗教确实是无孔不入,太可怕了,所以从我向来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笑了笑,龙天羽思索了下,道:“伯父,这话说的也不一定就准确,也许您当初救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本身就是被人所诱导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您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是谁先提这两个人的名字,又是谁诱导大人去救这两名绿林好汉的,总不能大人坐在堂中就能知道绿林中有这么两位大本事的英雄吧?”
此话一出,曾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回想起来,当初提及这两个人的是自己的师爷刘润普,最后去办这件事情的也是刘润普,难道是刘润普?曾山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左右来回度步,想了想,不由得哑然一笑,现在不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那两名保镖是罗教中人么,如此自己怎么这么不镇定呢,只是不管如何龙天羽刚才所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今天房里面所谈的事情必须要有严格的保密性,因此先将两人调开为好,别的以后再说,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又呼喝之声传来,面上带着惊疑之色转身看了看龙天羽,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会如此,龙天羽淡淡的笑了笑,这肯定是云童在外面发现了不妥,吩咐拿人的呼叫之声。
果然龙天羽猜的没错,刚才云童在外面接到龙天羽的命令监视车夫,发现了异常的举动,所以才有了呼喝之声。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云童进来回报道:“禀大人,刚才卑职在外面观察,发现这两名保镖蓄意靠近门廊一副偷听房中内容的摸样,所以属下才动的手。”
点了点头,龙天羽转身朝着曾山笑着说道:“伯父,您看,事先进来的时候我预先就安排了人在外面监视动静,却没成想歪打正着,发现了不妥,还要请你多多见谅才是,小侄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将您的保镖哪些,小侄应该在这里向您赔罪才是。”
曾山还没有说话,曾亮在边上先是大声的嚷了起来:“不会吧,那两人可是山东排行前几的绿林好汉,我可见过他们的表演,确实是有些真功夫的,哪萧易一手暗器金钱镖使得出神入化,所以才有八手天王一说,而惊天鹤董彪端得好轻功,善用奇门兵器鹤嘴钳,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几个照面就被你们拿下了?云童快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天羽笑着吩咐云童将人抬了进来,曾亮发现两个人如同死猪一样被捆绑了起来,两个人同时陷入昏迷之中,云童解释道:“回曾少爷的话,擒拿这两人根本没有费太多的功夫,说句不好听的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们是军人,不是街面上的地痞无赖,更不是说很么绿林中的好汉,讲究什么江湖义气,单打独斗,要拿下这两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几个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直接用迷药迷倒也就是了。”
摆了摆手,止住了曾亮无休止没有意义的追问,曾山望着躺倒在地上的董彪、萧易二人,此时他的心里面也确实有些七上八下,难道真的董彪、萧易二人是罗教的凶徒?要真的是的话,自己这一路过来的确凶险异常,在生死之间徘徊,只是现在不管是或不是,人都已经拿下了,还说什么呢?肯定要审讯一番,看看其中是不是有疏漏,毕竟刚才只是异动而已,有没有靠近门楣偷听偷看这都是很主观的动作,做不得准的,想到这里,曾山心里面突然洒然一笑,嘿,看来自己确实是老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纠结于证据,只要有了可以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看看对面的青年人多么果断,发现疑点监控起来,只要稍有异动立刻清除,管你是谁带来的属下,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简单呢。想到这里,曾山笑着来回挥动了一下手掌说道:“贤侄说的太客气了,这件事情你做的非常对。要这两人真有问题,那还要多谢贤侄救得我父子出了苦海,又怎么会怪罪于你;要是哪两人没有问题么,经受住了考验,之后对于他们多加宽容抚恤一番也就是了,这也是其作为属下应该承受的考验嘛。”
听到曾山的话,龙天羽心里面一阵抽搐,他娘的这些老官僚,果然都是琉璃球,光滑无比,这话说得,唉,属下的性命在这些人的眼里面都如同一个屁一样,当然曾山的话对于龙天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愿,而是顺着曾山的话说到:“哪就恕小侄专擅了,现在两位贵属刚刚拿下,还没有收集证据,既然伯父如此说,我就命属下收捡其全身,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小侄手下有专业的审讯专家,如果二人真的于罗教勾结的话,又或其根本就是罗教派到您身边的细作,应该是能有所发现的。”
点了点头,曾山笑着回道:“理当如此,只是要辛苦贤侄的属下了,一切拜托~!”听到这话,龙天羽摆了摆手,吩咐云童将人抬下去仔细询问一番,有了什么状况及时汇报,云童朝着龙天羽、曾山、曾亮三人躬身行礼,接着领命而去。
见这些人拉拉杂杂的都出去了,曾山又开口了,这次并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贤侄,咱们之间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了,别的切先不说,先说说你们昨天碰到了罗教的匪徒吧?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让我这个伯父心里面有些数,现在罗教是我们两面共同的敌人,咱们必须要联合起来才行啊,可是不同隐着藏着要不然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此话一出,龙天羽心里面是有数的,对面的曾山迫于现实的压力,罗教的强势确实是着急了,不过对于自己来说着急了是好事啊,愈是着急,愈代表着曾山对自己的配合程度会愈高,自己在山东找罗教晦气的行动将会越来越顺畅。接着龙天羽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全部述说了一遍,当说到梁山被信众活生生的分食血肉而死的时候,曾亮不由得捂住了嘴鼻,他这才知道刚才外面焚烧的哪具遗骸是什么情况下造成的,这一说,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龙天羽才将话语说完。曾山听完之后,捻了捻胡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原本以为贤侄与罗教的冲突,有可能要到济南之后开始,却没成想,天意弄人,这半路就已经开始了碰撞,我听亮儿说贤侄身上是带有上命而来,可是确有其事?”
点了点头,龙天羽听出了这位济南知府话中的意味,但是他没有说透,毕竟有些话恐怕还是要曾山来说才好,于是他沉着的说道:“确实有这回事,我此次没有经陆路会辽东,而是取道山东就是有两件事情,其一是奉太后懿旨暗中查探李家家奴失踪一事,其二则是奉皇上密旨选取山东清河船匠奔赴辽东,选地营造海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