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熟人庚爰之也一样没有理会他。
石青估计这是肥子杖打江东子弟的后遗症,虽然是一次来建康,但他相信,自己的恶名只怕在江东流传很久了。
没人注意正好!石青对这种待遇颇为安心,并且希望一直这样下去,若能熬到晚上见上郗超摸清大晋朝廷的真实目的做到心中有数了才好。
郗超已经赶到建康了。不仅是郗超,天骑营也乔装进了建康。
未下船之前,石青就在秦淮河畔看到了安离、孙霸、赵谏、黎半山、郗超以及许多天骑营士卒的身影。有兄弟部属在,在建康,他不是在孤军奋战。石青因此笃定许多,进皇城之后,放心地让何三娃和五十名亲卫在朱雀门内的御道左侧等候,天子、太后在太庙举行大祭,除了禁卫台军和司马昱的亲卫,其他任何将官的护卫都不许深入皇城,尽皆在御道两侧等候自家大人,这种举动并非针对他的。
石青不知道,之所以他会被忽视,是因为大晋朝廷还没拿定如何处置他的主意。
诓骗他来建康的计谋出自戴施之手,由殷浩、褚衰、郗愔、荀羡等人临时决定施行的,大晋朝廷起初并不知情。直到他登上南下的船只,一切成为定局之后,殷浩才派遣密使王彬之回建康密报前后因由,并请司马昱安排伏兵捕拿石青,然后扬州军、燕军假借石青之令兵临邺城,迫使麻秋和民军缴械,使得中原彻底纳入朝廷辖下。
殷浩的主意并没有被完全采纳,大晋朝廷肯定了诓骗石青南下之计,后续手段却不愿采纳殷浩的意见。司马昱不仅对慕容氏有所提防,还担心假借石青之令未必能轻易收复中原,中原若因此重新大乱,可就得不偿失了。琅琊王氏纯粹是为压制殷浩而反对,殷浩献得计策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搁置一段时间,待把殷浩从主事北方的职位上撤下来,再安排其他人执行这条计策。
没有彻底定案之前,大晋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石青,是以,石青进入建康后,既没得蒙太后、天子召见慰抚,司马昱也没和他单独相处谈话,甚至连熟人蔡谟见到石青也如不认识般,招呼也没打一个。
当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如何处置石青的结果很快在王氏府邸达成了。石青自斟自饮,安心等候酒宴结束之时,王彬之和高崧从太社中殿转出来,匆匆穿过天井来到上首一间配室。
配室里的四人显然正在等待结果,看到两人进来,不由得都停下杯盏;殷浩觑见王彬之为难的脸色忍不住蹙起眉头,蔡谟瞟了殷浩一眼,掉转头无声一笑。褚衰面无表情,只盯着高崧,静等他向司马昱禀报。
司马昱雍容优雅地坐在席上,笑吟吟地问道:“几位智谋之士议得结果如何?”
“禀会稽王。是这样的…。。”高崧行了一礼,拿捏着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把在琅琊王氏府邸议得结果向司马昱和其他三人道了出来。
高崧说罢,殷浩脸色一黑,起身四方一揖低声道:“会稽王,国丈、蔡大人,石青胆敢劫持朝廷宣诏使,实乃狼子野心之徒,对其怀柔只怕反受其害。殷浩以为……”
褚衰开口打断殷浩,不以为然道:“褚某久经北事,知道北方汉人久未接受王化,难免桀骜不驯,这点石青是有的。不过,猛虎已如樊笼,慢慢驯化就是,又何须大动兵戈,致中原于祸乱之中?”
殷浩闻言,脸色更加黑了,他转目向蔡谟看去。蔡谟锊了锊稀疏的胡须,呵呵一笑道:“谢攸大人还在石青手上,需得找个人暗中敲打一下,让他好生放谢大人回来才是。”
司马昱轻轻一笑,道:“老大人说得是,这事交给郗家,郗家一门两代三人尽皆与石青熟悉,想来好说话一些。”
殷浩脸色一灰,再不言语。司马昱缓缓起身,从容道:“诸位大人,我等一起过去去看看吧,石云重远来是客,这大半日我等这些主人可有些慢待了。”
褚衰点点头,默然起身相随。蔡谟却道“老头子不甚酒意,困了,要回去眯一会儿,就不凑热闹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先自走了。
司马昱也没勉强,和褚衰、高崧抬步向隔室走去。落在后面的殷浩对王彬之使了个眼色,王彬之靠过去,殷浩低声叮嘱道:“刘真长假意找石青麻烦,殷某却想借机取了石青性命。汝回一趟广陵,把府上的游侠刺客悄悄调进建康。”
王彬之本来想劝殷浩急流勇退,一闪眼但见对方眼珠暗红,正是怒气难抑之时,便不愿自触霉头,点头应了声“是”。
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