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然没有带过男朋友回家让我高兴一下呢?我记得你大学那时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个别男孩子甚至还打过电话到家里邀约,一清早就捧着一大束花在门外蹲守,或者送个小礼物什么的……那人我记得好像叫阿文吧,那时追你追得很紧,挺斯文干净的一个小伙子啊。还有春节时兰姨给你介绍的陈律师,你当时跟他吃饭回来后不是说他人还不错的么,怎么到头来,通通都没了下文了呢?究竟是你眼光太高,还是他们实在太差,以至于你都二十五岁了,就连个普通的小恋爱也不曾有过?”
很好,母亲大人这番炮珠连发的逼问,已经将宋小姐这几年的情史精确的陈述了出来,她在心底无力的哀叹一声,惊怯的目光掠过苏翊的脸,触碰到他静然微笑的表情,那笑容的含义很深,她理解为这是在嘲弄她那与年龄不符的荒芜情史,乏味且毫无亮点。她的脸无可抑制的红了:果然,在这个价值观扭曲的年代,活到二十五岁连个亲吻也没有过,确实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吧。反正像他这种长年身处浪漫之都的人,周边美女如云,这些年来想必经已经历了不少的风流事韵。
两人之间的天平,又再倾斜了一点。
抱着一种“被比下去了”的幼稚想法,她暗地里狠狠瞪他一眼,只是颊间的一抹粉红稍微挫了那么点威力。接收到她凌厉的眼神,他没有言语,只是维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最后,为免母亲大人爆出更多的料,也为了保留自己所剩不多的颜面,她讷讷的撂下一句“我下去练拳了,帮助消化”撒腿就逃离现场。
已经是晚上八点,武道馆只有在周末才会开放夜班,早在六点半时学员们就已经陆续回家,此时一楼的武场空无一人,偌大的空间只燃着一盏昏黄的吊灯,微弱的灯光将孤清单薄身影投射在木地板上,拳头击在沙包所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力道时轻时重,忽停忽续,杂乱无章的拳法透露出拳头主人烦闷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