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布一头咬在嘴里,另一手拽着就胡乱往肩膀上缠。
了不起,不就是包扎吗?没看过猪走,难道还没吃过猪肉?
李煜宸原本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只要她说句好话或是服一下软,哪知她居然当真?
这下又气又急,一把夺过棉布卷:“喂,谁让你乱动了?”
姜梅哪里肯放?
这一拉一扯之间,姜梅身体失衡,往前一冲把放着器械的小桌子撞倒在地,东西唏哩哗啦掉了一地。
李煜宸倒想拉她,可惜手不够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连人带小圆凳一起摔倒在地上。忙弯着腰俯身去地上捞她:“该死!摔疼了没有?”
姜梅憋着一股气,搭住他的手用力一扯,李煜宸没有防备,竟被她拉翻了软榻,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上。
那些带血的崩带,洗过创口的药棉,桌上的瓶瓶罐罐,外加那半坛没有喝完的酒都洒到他身上,倒象是开了染铺,红,黄,蓝,绿……晕了一身。
他最是喜洁,衣服绝大多数都是白色或是银色,几曾如此狼狈过?绝美的容颜涨成紫肝色,指着姜梅的手都带着颤抖:“你~”
姜梅诡计得逞,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指,指着他铁青的俊颜拍手而笑:“你什么你?活该!”
“好啊,你忘恩负义!”李煜宸咬牙切齿,拣了地上的笏板就扔了过去:“看我不砸死你!”
“哈哈,没打着~”姜梅抱了头,缩在墙角咭咭而笑。
“好,有本事你逃到天边去!”
“咯咯~”
宛儿领着老夫人匆匆闯进陶然居,入耳的就是二人的笑闹之声:“快啊,不然那贱人走了~”
原本只是半信半疑的老夫人,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来人,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贱人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