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不愿,他俯下身低低在她耳边几声,上官昭顿时飞霞满面,双手握拳在他胸前乱垂,他含着笑轻轻将她手握在手里,上官昭轻啐一声,抽回手转脸不再理他,却吩咐丝竹又起。
赫连瑜下得辇来,车辇驶过,并不走远,仅在不远处等着他。他一身蓝底的常服负手立在汉白玉石砖之上,衣决飘飘,只立在那里便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可他气势太强,竟让她不敢近身。他面无喜怒,倒似是谈论公事:“殿下,微臣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他目光扫过来,似有几丝警告:“事关前途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她低眉敛目,淡笑:“大人怎知我要说的与大人的前程无关。”
他显然不耐,蹙眉去看花枝下细碎的影子:“你的时辰不多了。”
上官漫定了定神,亦是含笑:“我虽在深宫,可朝堂之事也略知一二,太子与父皇并不亲近,四皇子与七皇子却频受父皇嘉赏,朝中甚至传父皇有废储之意,太子与两位皇子只见明争暗斗,必定暗中拉拢大人。”她顿了顿,轻轻扫他一眼:“以大人的性子,自然不会与他们为伍,可是这也定会得罪两位皇子一个太子,此时大人若娶了昭阳,岂不是甘愿当那众矢之的?”
她眼眸黑白分明,看去竟觉带着冷意,声音极是软甜,入耳只觉缠绵的浓情,那几个字从她唇中吐出来,却不免让人一禀,她道:“大人,你我都知,高处不胜寒。”
仔细观他神色,他依旧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唇角些微的扬起,目光却投在远处,她心里明白,他定是听进去了,愈加敛声低气:“况宫内昭阳爱慕大人的心思谁人不知,父皇若是有心成全,早早赐婚就是,为何对此不置一语?想来大人心里要比我等明白。”
听她说完,他竟转脸拊掌而笑:“殿下虽是女子,目光却远比男儿犀利洞察。”他浅浅挑着眉,薄凉的笑意从唇边掠开,慵懒里几分兴味,却似是雨里被打湿的利剑,寒光烁烁,让人生出股毛骨悚然来,他语气闲闲:“依殿下之意,有何高见?”
终要说出口来,那几个字哽在喉间,似是跳出来的心一般,她提裙欠身:“请大人救我母亲一命。”
他眼中几分激赏清晰地淡去,并不惊诧,仿佛早已了然于胸,神情只是漠然:“宫闱之事,恕臣无权插手。”瞥眼一扫斜斜的日影,他道:“时辰到了。
满地残红宫锦污 (四)-->>(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