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整个脑袋都被一个黑布袋套住,手脚也被牢牢绑缚在一张椅子上,所以他只能靠嗅觉和听力来查探周围的环境。
但一直到他的嗅觉已经习惯了周围那些木料灰土散发出难闻气味为止,他也没闻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来。
至于耳功这方面……江守正也是一般,听了那么久,除了屋外偶尔刮起的风声,其他的他是一概不明。
而这期间,他自然也尝试过主动喊人,并且连“再不让我上茅厕我就拉裤子里了啊”这种不讲什么体面的谎也撒了,但依然是无人理会他。
无奈之下,他也就只能干等着了。
也正是在他等到真的快要拉裤子时,终于……
“吱——”其前方传来了一声老旧的门轴发出低哑哀鸣。
紧接着,便是一个身材中等、但步履稳健的男人走进屋来的脚步声。
那人进门后,先是走到屋中唯一的一张木桌前,随手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然后才来到江守正面前,一把揭开了他头上的黑布袋。
虽然那盏油灯发出的火光不算多亮,但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江守正还是花了好几秒才让眼睛适应。
数秒后,江守正一边往后缩着脖子,一边就抬头眯眼,看向了对面的来者……
此时,对方那副苍老的面容,才在摇曳的光影中逐渐清晰起来。
这张脸,江守正是见过的。
上一次见到这张脸时,江守正还很年轻,那张脸的主人,自也没有现在这么老。
而如今,纵然已时隔多年,但江守正再次见到这个人时,仍是瞬间就将其认了出来。
“江守正。”那老者的双眼死死盯住江守正,张口便是直呼其名,且后半句就接着问道,“……你,可知罪?”
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态、低沉的嗓音,就如同是一座浸泡在幽邃深池中的铜钟正在对你发出贴脸轰鸣。
从其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能穿透人的耳底,直达灵魂的深处。
这,自然不仅仅是气势,更是深不可测、已臻化境的内功流露。
但江大侠,这会儿却显得非常局气,面对眼前这位武林大佬堪称逼格通天的发问,他是丝毫不怵,且还能答非所问地暴喝回怼:“罪你妈!我要去茅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