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东西,不只为自己点,更为了青衣的她。
在她的怀中,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钱充物盈,足够住最好的旅店,吃最好的食物达一年之久。
而那些东西,也是简随云交还给她的,除了原来衣物中的银票,还包括置在客栈床头的包裹。
她没想到,简随云在当时连她的行李也从客栈中带了出来。这种心细如丝,让她有种古怪的暖流从心底升起,虽然简随云什么都不说,但行为中表现出了一点对她唐盈的照顾。
尤其刚刚在路上,一直在迁就着她的速度。
“唐盈连累姑娘的行程了。”她又轻轻语,脸上有些愧色,语音低得只能让青衣的她听到。
简随云未有任何反应,恰好小二端来开胃的小菜,连同着那陶瓷壶中的酒置在了桌上。
“公子与姑娘慢用。”小二退了下去。
“来,我为姑娘斟上一杯。”唐盈探过手,为青衣的她斟满杯。
杯子不大,一口即尽的那种。
“姑娘,你现在是男装而行,我在旁人面前唤姑娘什么合适?”唐盈问,看着这张容颜,笑意盈盈。
那份笑,让周围的目光立刻又集笼。
“随意。”简随云似乎并不在乎称呼的问题。
“简公子如何?”
“显得拘束,由你。”
唐盈怔了怔,思索了片刻,心思转了几转后,眼睛紧紧盯着那张明净的脸,“我,可否叫你……”
她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问出口:“我叫你随云如何?”
“好――”这一次的答案简洁明确。
唐盈的笑又加深,一颗心就像泡在了醇香的酒中。
她们的菜一一上桌,周围浓烈聚集的目光渐渐变淡,那些人依旧各自继续自己的,只是在交谈中偶尔会抛出视线看看她们。
唐盈却将满桌子的菜都忘在了脑后,即使她原本很饿,此时也没有去看桌面,而是怔怔地盯着青衣的她――
简随云正一手执杯,缓缓送到唇边,浅浅的品着那杯酒。
杯子虽然很小,品起来时也不会很快入肚,而她的意态,让唐盈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
仿佛在雾中看到了墨色的远山山头,终年漫绕着浮云,正有三两只白鹤长鸣着,悠然飞过,隐入了天际云端。
她甚至听到了一曲流水般的乐音,从心底潺潺流出,配着鹤鸣、墨山――
曲乐中,又渐渐的夹了一些丝竹之音,填了些清雅愉快的味道,让这雾隐峰峦的写墨画中渐渐的有了颜色。
山变青了,水变绿了,从悠然忘尘的意境转入了另一种清新靓丽的春色中――
丝竹之音?
唐盈怔了怔,她确定自己的确是听到了丝竹奏出的曲乐,并且是越来越近,将她的神智从盯着简随云的意态中扯回。
转头寻去,发现店内其他人似乎也听到了,突然间又变得安静,个个脸上颇为意外地停止了进食的动作,竖直着耳朵去捕捉曲乐的来处――
捕捉的同时,那些人的神情中渐渐现出向往痴迷,仿佛这曲乐让他们神往――
唐盈愕然,丝竹之音清雅、曼妙,似从天边传来,引人心神。
就似一位娇娜清丽的江南少女,甜蜜的笑着,款款地、踏着莲步走来,腰间还缀着小小银铃,伴着那笑容,“叮当叮当”的响着――
但这家店靠着大道,从哪里传来的曲乐?
正当几乎所有的人都望向门外时,开着的窗前有人影随着这丝竹声的接近而闪过,然后,洞开的门外,有鲜花洒进――
花瓣是蓝色的,薄而大,被一阵风卷着到了店内,像一只只蝶轻舞在空中,起起落落,没有很快的坠下。
接着,众人就看到一条红毡被铺了进来,原本是卷着的,从门外抛进的一瞬间,便随着滚势展开了。
一路展到酒家正对门的第一张桌子前,停住。
那长短就好像是提前量好了尺寸一般,正停在那张桌子前。
桌上有两个客人,也是最能直接看到门外的客人。
他们的眼珠子在此时睁大,嘴也张得似一个山洞,手里的筷子“吧嗒”两声落了地。
是什么让他们这们失神?
其他人正自猜疑,就看到裙裾翩然,在丝竹声中,门槛处进来了两个属于女子的衣裙下摆――
那裙摆荡漾如花,艳红色,镶绣着金边,翻着波浪涌进――
店里静悄悄一片,仿佛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下摆中露出的两只浅浅的绣鞋鞋尖,似凌波微步,点在红毡上,将比毡子还要红的纱裙曼舞于蓝色的花雨中,似真似幻、似远似近――
就像梦一般编织在众多男人的视线中,让满室人忘了呼吸。
直到丝竹声嘎然而止,众人才发现那两具裙摆也停止了荡漾,立在了红毡的尽头,也是立在了那张桌前。
然后,大家想起了应该看看这两个女子的庐山真目,便顺着裙摆上移着视线,一边移,一边发出了叹息――
最后将目光定在那两张脸上时,店内是一片倒抽气声。
就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倒抽气。
包括正端着盘子上菜的小二和划拉着算盘珠子、翻着帐薄的掌柜先生,也瞪大着眼睛,像木头一样地盯着那两个女子……
有人不由地脱出而出:“她们,莫非是瑶池仙子下凡?”
说这话的,是个戴着文士帽、先前还正摇头晃脑、现在已经像只呆头鹅的书生。
其
第十四章 神秘的轿子-->>(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