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桓在心中的疑惑:“姑娘,唐盈不明白,姑娘怎会察知先前那碗粥中有毒?”
唐盈不得不承认,即使她中过一次“紫金香”,但万万没有料到在今天今时这种情况、这种环境、这种地方,竟然会有人再次投毒。青衣的她,不是神、不是仙,更不会提前料到会有人来投毒,尤其还是针对她唐盈的。
何况紫金香无色无味,就算青衣的她能辩出那种毒,但当时那碗粥是放在了桌子这一边,离青衣的她有一个桌面远。
除非,她有防备,在妇人往桌上置菜时就看出了破绽,生了疑心,格外注意了那碗粥,才能发现异常。
简随云听了唐盈的问题,微微一笑,如花开一瞬间后便坠落,落入了别人的心中。
“来人若无异样,不会有人去注意粥中是否有毒。”
原来真的是看出了破绽,但破绽在哪里?
看着那个笑,唐盈发现自己即使见过多次,也总是忍不住恍惚。而她是女子就已经这样,那男子看了这个笑容呢?
望向紫衣人,发现他那双眼里似乎有东西浮过,却不分明,也许是她望过去的迟了,没有捕捉到。
定了定心神,唐盈开始猜测,“逃走的那个杀手易容术极为高明,与真正的主家娘子几乎一模一样,我之前虽未见过主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当时扮作公公的老者一直低着头,而扮作女童的侏儒则始终掩在妇人身后,一切显得极为合理,莫非是那个妇人话语太多,与真正的主家娘子有些不同,才让姑娘听出了破绽?”
在之前,她曾经想,杀手们是不是提前就乔装在了这里?但很快被她自己推翻这个想法。
如果杀手早已潜伏在此处,扮作了农家,不可能今日晨间才出手。在她昏迷的这三日中,有太多更好的机会可以出击,尤其是在青衣的她为自己疗伤时。
清毒,免不了会运用内力帮她逼出体内余毒,最是不能分神与分心,也比施针时更马虎不得,如果杀手在那时出手,胜算很大。只要干倒青衣女子,再杀她唐盈岂不是再简单不过?必竟当时的她仍在昏迷中。
可见这些杀手来此并不久,也许是清晨才到的,而她在那老者与侏儒七窍流血后,仔细观察二人颈下,才看出果然都戴着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是两张陌生、平凡,甚至是丑恶的男人的脸。但也证实了她的推测。
“他们所扮的主家人,惟妙惟肖,说话、神态无一露洞。”
是青衣的她回复她的问题了。
“但依然被姑娘看出了。”唐盈心中更加迷惑。
那个乔装为妇人的杀手既然敢说那么多话,自然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自信,连声音也应该与真正被模仿的人相差无几才对,而当时青衣的她几乎没有回过头,始终端坐不动,怎么会发现破绽?
一旁的紫衣男子此时也停了动作,看着青衣的她,似乎也在等答案。
“手。”青衣女子一个字。
“手?”唐盈的眼睁大。
“两位姑娘,这是俺家年前放在窑里的蕃薯,甜得很,俺特意煮了几个,你们尝尝。”此时,先前送大饼的妇人又走了过来,将一个装着蕃薯的盆子一同置在了桌面。
唐盈不由地专注地看这个妇人的手,并且在揣想着青衣的她的话中意。可直到妇人离去,也没看出些什么。
“这妇人的手很正常。”唐盈盯着对面的她。
那个妇人的手的确正掌,两只手掌都是五根指头,既没有少一根,也没有多一根,而在她印象中,逃跑的那个女人的手也同样很正常,并且似乎也做了装扮,甚至与真正的主家娘子一样长着粗茧。
紫衣男子在此时却突然说:“这个妇人用的是左手。”
“左手?”唐盈下意识的重复,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先前那个杀手在放碗盘时,用的是右手。”
一定就是这里不同!
杀手虽然在模仿农妇,却万万没有注意到农妇不同于大多数人一样,惯使左手做事。心中越想越确定,再看对面的她,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却似乎不反驳她的猜测。
“姑娘真是心细,换作唐盈,既使见过那主家娘子,也断然不会发觉这用左手与右手的细小地方。”她说的是实话,并且开始明白自己的江湖经验真得很差。
甚至不如身旁这个紫衣男子。
“其它破绽,可以由他来对你说。”青衣的她微笑,缓缓地看了一眼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意外。
唐盈更意外!
这男子与自己是同时见到那妇人的,青衣的她却说这男子会告诉她关于杀手的其它破绽,让她有些难以相信。
紫衣男子似乎在思索,抚了抚下巴后,盯着青衣的她,眼中有一份几不可察的亮光闪过,“那个妇人,的确还有破绽。”。
唐盈怔了怔,冲着他抱拳,“愿听其详。”
如果这男子真说出什么,她唐盈就真得要从中反思了,自己连一个非江湖人的观察力都不如,那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在下当时奇怪,一个农家妇人如果听到有人肯花重金购买一些干粮,定会欣喜万分,绝不会那样冷静地把赚取银两的机会往推拒。
唐盈一怔,不由暗中点头。
是的,如果是真正的农妇,一生都未见过大量的银两,骨子里对钱既是“小气”的,也是贪财的
第十二章 杀手中的杀手(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