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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桃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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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人物,尤其对方同样是女子,同样很年青。

    但“简随云”这个人,算是江湖中人吗?

    “那是你心浮气燥,失了平常心,被人趁隙而入――”对面的人喝尽樽中茶,不急不徐地说。

    唐盈微微点头,“是,唐盈知道了,姑娘当时让我离开客栈治疗,也是因为形迹可疑的小二才如此安排,而我由此一事得了最大的教训,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更要谢谢姑娘将此物带了出来,让唐盈没有犯下对不起唐家的大错。”

    她将手中的册子重新装入布囊内,收入怀中后,“唐盈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傍晚后,你应已有所防备,不会再把东西随身携带,它在你寸步未离的情况下,自然仍在屋内――”

    她讶然地看着对面的人,“所以姑娘在当时就在客栈厢房内搜寻?”

    这东西被她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非常隐蔽。

    她以为它不会被任何人找到。

    “是。”

    唐盈又一次惊讶。

    当时她是飞越于屋梁上,在椽木最不显眼的一处,小心地用匕首轻轻的开一个小槽,然后将册子藏于内,又将原本的木头削薄,照原来的样子合了回去。

    整个过程她做的极为谨慎细致,让那块木头合回去后,没有缝隙,加上那里处于阴暗的角落,光线难达,肉眼便难以看出那里被开启过。

    而那槽也做的大小合宜,装进册子后便被塞得满满当当,即使用手在梁上敲击,也不会听到有空洞的声音,更不会被轻易发觉。

    可以说,非常隐蔽,

    但即使这样,也被对面的她找到了。

    她倒底是谁?

    为何这般高深莫测?

    “我傍晚时能有所防备,也是因为姑娘离去前的突然举止让我生了警觉心,自讨不能再将它随身携带,才藏了起来。”唐盈看着那张让任何一个人见了都觉得舒适的容颜,心中再做猜测,莫非青衣的她在当时那样做,也有提醒自己的意思?

    对面人只是轻轻笑,没有语。

    唐盈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贼人,后来怎样了?”

    问出口后,她的牙关一挫,眼里爆出了冷意,想起了昏迷前的无法形容的痛楚。

    那是一种让每一处血脉都像被毒蛇攒动噬咬的痛。

    若非她是唐家儿女,若非她是唐盈,在当时被那种痛折磨时,她会大喊出声,会呻吟,会满地翻滚,会……

    但她不能,不只因为她姓唐、名盈,更因为她不能在那样一个龌龊男人的面前显出自己的懦弱来!

    现在想来,实在是难以甘心,她想杀了那个人!

    “他未死。”对面的人缓缓语,低下眼为自己斟满茶,似乎没有看唐盈的表情,却知道唐盈在想什么。

    “没有死?”唐盈又是一怔,很快思及那个人阴险狡诈,擅于伪装,莫非又使什么暗招,才在这位女子的面前逃走?

    “人已痴狂。”青衣的她斟好茶后,执起,送到自己口边,透过茶水漫起的氤氲看着唐盈,说得淡淡。

    “痴狂?”这是何意?是受伤?

    “中毒引起。”

    “毒?”唐盈眨眼,脸上很久没有出现过往常温婉的笑了,被一重重意外包裹。

    “原是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毒粉,还给了他。”

    这时,一只彩蝶闻香而来,在唐盈与对面的她之间翩跹而飞。

    “别人身上?”唐盈看着那彩蝶落在青衣人的肩头。

    “收你十两纹银的人。”

    谁收过他十两纹银?与那恶人的对话浮出,她想起那个好色又凶恶的员外。

    “那贼人用的是怎样的毒粉?”

    “随风而扬,形成白色烟气,中者会双目发蓝,胡言乱语,形同痴狂。”对面的她没有去看彩蝶,但明净的脸因那只蝶的相衬,显得似青山绿水一般。

    唐盈却在听到毒粉的症状时吃惊了,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中,“难道是白日做梦?”

    她话里的“白日做梦”自然不是指人们通常口中所说的那个成语,而是毒药!

    并且是她唐家的毒!

    毒性之强,在毒物排名榜上排第十三位,但凡上了前二十位的,都是天下巨毒。

    那个人怎么会有她唐家不会轻易外传的毒药?

    是对面的她又将毒粉还在那人身上?

    唐盈想到这里开始往起站,似乎要离去,口中说着,“恶贼如果是中了白日做梦,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药,便会一直痴狂下去――”

    “现在已过了三日,你若去,已晚。”

    唐盈怔了怔,颓然坐下,“原来我已昏睡了三日?”

    原以为留下了个活口,便于她盘问对方,却不知事情已无法挽回。

    “过了时辰,就是我唐门也不好再解那毒了,‘白日做梦’虽不会至人于死地,却会让他神智失常,胡说呓语,仿似日间做梦一般,”她摇了摇头,“我也无法再盘问出什么了。”

    青衣人没有就此说任何话,仿佛这些已不关她的事。

    唐盈有些惆怅,知道现在再返回也未必能找到对方,那贼人如果真有同党,也不可能将人留在那里等着她回去。而那人对一个给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竟然下那么重的毒,结果自己也中了招,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不知那个好色的员外,是否已被眼前人救下?

    定了定心,温婉的笑,“简姑娘,你将我带来此地,配药、煎熬,为我蒸浴,定然花费了许多精力――”

    未服下珍珠粉前,解毒的过程已是十分复杂,而在紫金香的毒性加强后,会有多难解?

    “只需有银,自然有人相助。”

    唐盈怔忡,随即一想,自己昏迷后,所有的一切如果只是一个人来做确实不太可能,她当时只有三个时辰的活命,而三个时辰内要准备好一切,还要带她来这里,如果没有人手帮忙跑腿,是不会这么有效率的。

    但这女子单身而行,找人出手,自然不会有陌生人肯白白相助。又想起刚刚那个老人临走前的话,似乎有不少门人弟子可听这女子差遣,而青衣的她却似乎不会那么做。

    一时间,真是无法猜透这位女子,唐盈再一次诚挚的说:“姑娘破费了,唐盈会加倍奉还给姑娘――”

    “不需,一切花费皆取自于你。”

    唐盈再怔,看着对面的人眼中的悠然,想起了自己原来的衣物中有不少银票。

    原来是用了她的银票?

    “不论怎样,姑娘对唐盈的再生之恩,唐盈会谨记在心,日后,只要是姑娘的事,唐盈与唐家定当在所不辞职,全力而为!”唐盈双拳一抱。

    而她的话,在唐家人中是有份量的,此言既出,便代表了唐家人从此将会视对面之人为恩人。

    青衣的她似乎并不在意唐盈的承诺,浅饮茶,“你不防起身活动,催进药性的发挥,稍后,房屋主人会送来早膳。”

    唐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仿佛随时都会离去一般,而她到时将如何报恩?眼下是要让自己尽快回复才能谈及其它,于是点点头,依言站起。

    再看院中,除了她刚刚在内的小屋,还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似乎是灶房。另一间可是青衣的她所住?

    那房主呢?住在哪里?

    风过含香,再看小院有草木芬芳,篱笆外有秀色春光,在这样的情景中,她的心开始平静。

    正复平静间,篱笆门外传来人语――

    “请问,在下能否进贵院叨扰一二?”

    声音十分干净,干净得让唐盈耳中一跳,向外看去――

    当看到声音的主人时,便定住了眼神――

    好一个男儿!

    原来这世上真有能与二哥相比一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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