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只有风的嘶啸,雪的翻飞——
暗色在眼中闪过,老人的面部肌肉又开始抽*动,似乎在迟疑、在犹豫、在徘徊——
“吱呀”一声,他选择直接推门进去——
一入内,风雪带进,却遇上一股热流,将雪又反卷而回,卷出门外。
而一个背影直直入了他的眼——
那是一个坐着的,穿着淡色衣衫,长发拢成一束垂在身后的背影。
老人看到了,先是怔了怔,接着眼中有极度的亮光一闪而过,然后,掩好门,“呯”地一声,轰然跪倒——
膝盖着地时,就像一座山倒下后的巨响。他不但跪下,双手也抱成拳高高举在头前,“请高人出山!”
苍劲的语音出口后,他开始磕头,重重地磕,一连三个,然后伏在地上,没有起来。
静!
木屋内很静!
静得叶落于地也能听得分明!
坐着的那个背影没有回应,也未回头,但在动。
是一只手臂在动——
却是向前伸着,冲着座位前的桌面上伸去,并且执着一双竹筷。
原来,这座深山老林的木屋中有人,还是一个活人,不但是个活人,还是一个正在吃饭的活人。
只是这个活人似乎没有耳朵,也没有听到身后人的话和磕头的声音。手臂收回时,筷中夹着青色的菜,缓缓地送到嘴里。
那臂膀在空中滑过的动作,就似一片云在淡淡地、淡淡地浮过——
说不出的写意,似泼墨画中的山水。
“高人,老朽是由闲竹老人指点而来,务请高人出山相助,救我金澜山庄上下三百零八条性命!”
老人的头再抬起,又重重磕下——
一个又一个,额上很快见了血迹,沾了尘土,却依然不停。吃饭的人依旧吃饭,动作没有半丝停顿,这次筷中夹了几片腊肉——
“高人,全天下只有您能救我金澜山庄,请您看在三百零八条性命的分上,请您看在老朽千里迢迢来此的份上,救我等一命。”
老人额上的血迹流过眼睑,将他的眼模糊,一边磕一边苍哑的企求——
就似一只从不折腰的刀,在这一刻,用尽所有的自尊,诚心而又诚惶诚恐地企求着。
“我金澜山庄无意间得罪了江湖第一宫生死宫,那生死宫在江湖上成名以来杀虐成性,因我祖上百年前得罪其老宫主,便发下血帖,要在整一百年后血屠金澜山庄及其所有后人,无论成*人幼童,还是牲畜家禽,都要杀个鸡犬不留,而来年六月初一便正是百年的整日,高人,老朽一死并不足惜,但庄里其他人是无辜的,老朽为求解灾,走遍天下,找到了闲竹老人——”
血顺过他的眼,滑过他的脸,滴落——
落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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