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与宋君竹也进了门，宋小姐瞧见她便欢喜雀跃地拉她在沙发上谈天说地，而翠芝试衣间内听到声音，也象征性地打招呼，然后求闲置下来的李秉承帮忙把衣架上挑选好的衣服递去给她，这一去虽然短短几分钟，足矣让林翠芝出来后满面春风地朝她笑。
她视若罔闻，也动手挑了几件女人色彩清雅的大衣羊绒高领毛衣，还有男人款式的围巾厚实外套，让老板包起来。
“我哥才不喜欢这个老学究的暗灰色。”翠芝夺过袋子就抗议。
她面色平静：“不是给你哥的。”
翠芝反映比她想象的激烈：“给你的旧情人？”
她不予理睬，回头直接吩咐侍从接过翠芝的袋子，然后对旁边惊愕不已的宋君竹与李秉承莞尔轻笑，出了店子。她要去看望许绍棠，好奇心甚强的林翠芝自当欣然前往，自当跟李秉承悄然分开。
许绍棠所囚的别院叫清明雨居。是他提了字让林亦之打了副青龙匾额挂上去的，林亦之需要他隔三差五写篇人生感悟见报，以示自己在章台清心寡**的游哉日子，而他这秒似乎也乐得安生，从琉璃瓦上捋一撮新鲜积雪到砚台，在亭台楼榭研磨挥毫。
“绍棠哥哥？！”
凉风吹来了魂萦的白梅香气和梦牵的迷幻喊声，他将石狮镇纸压在台案，没有抬头，只是冷然：“来了。”
这淡漠态度宛若坚冰利刺锥青黛的心，还如许多年前那般，她见他练字，定会上去为他研磨，捏着锦帕，弯曲少指，边磨边笑：“已经是深冬，炭火若是不够，跟小六子说一声……”
他不想多听，冷声打断她：“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现在是她无动于衷，沉默看他：“绍棠哥哥？”
“我不需要你怜悯。”他丢了毛笔，拿走她手下的研台进了屋子，砰地关上房门，可人却站在布帘之后，看她伤心落寞地将新买来的东西交给下人，看她被人托着离去还一步三回头对他依依不舍，再低头摸着留有她余温的砚台，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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