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噗嗤笑出来:“是伺候夫人的丫头,不过,我们也差不多是小户人家娇小姐过得日子了。”
“行,丫头你要记得,千万别强撑着,女人绣花忒毁眼睛了,没钱了不还是有干爹干娘和你一众哥哥姐姐吗?”
“我知道的,我会绣一会休息一会,晚上也不就着油灯做活,肯定能护好眼睛的。”她不求大富大贵,再者她手艺鼎好,一个成品能卖出高价,属于一年开张吃三年的呢。
吃过饭后,冉佳寻出家里唯一的笔墨来,将有些泛黄的纸铺在小木桌上。她有些发怔,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不及自个儿腰间的小六子。他虽然身残,但是个极好的人,对原主很上心,但凡能够逗她开心引起她兴趣的,他便努力做到。
这笔墨纸砚在原主看来太普通了,可已经是小六子能提供最好的了。
她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下需要采买的东西,针、线、布料、绣棚等等全部都详细地标明了什么材质什么色号需要多少。一会的功夫竟然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纸,她对照着原主的记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了遗漏,吹干递给洗干净手拿着帕子候着的孟七姑。
孟七姑拿着看了许久,直赞叹她的字好,跟她人儿一样秀美有型,好一顿夸,让冉佳白皙的小脸上桃粉就没退散过。
正好早晨孟新立砍了一担子柴火敲门,孟七姑将东西交给了孟新立,又细细地叮嘱一番。孟新立认真地听完便直接自个儿往村口走去,手一遍遍地抚着胸口的手帕,耳朵根都红得像是煮熟的河虾。
等他离开了,安绪宁才推开自家的门走出来,漆黑的眸子瞧着又紧紧关闭上的半旧门扉,无甚波动地拉了拉身上的弓箭,手里拎着的一只兔子和野鸡随手往院墙里一丢,大步冲着上山的路而去。
孟七姑听到动静走出来,见院子里俩被捆绑结实还奋力挣扎的活物,连忙推开门,已经瞧不见人影了。
她轻叹口气,将兔子和野鸡隔着窗户拿给冉佳看了,“应该是安猎户扔的,俩家隔得那么近,他有些拳脚功夫,耳朵灵便怕是听到些什么,拿来给你补身子的。”
在乡下不逢年过节是没有猪肉卖的,得赶早去镇上。
而且四月份大多数人家的猪都被宰杀,正是猪肉价高的时候,普通人家哪里舍得买,更何况野兔野鸡这种山货了。
“要干娘说咱收着吧,你身子要紧,大不了回头让新立给他送些粮食过去。安猎户家里没有田地,吃得粮食都是成袋子地从镇上买。”
冉佳点点头,俩家是邻居,不可能一点来往都没有,太过刻意反而不好。
她胃口一贯小,嘴巴还刁,如今看着开春刚长了些肉的野味,忍不住指点着孟七姑就着家里不多的材料给处理了。
兔子用土豆给红烧了,野鸡一半爆炒一半熬肉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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