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此刻看不见,可是身体在黑暗中比往日敏感十倍,所有的感官也被放大开来。他依旧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迫切,而是慢条斯理地问着她。
男人的气息太过强烈了,冉佳这是第二次同他贴得如此近,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她紧抿着唇,“没有。”
“撒谎,”他的唇瓣轻碰着她的,“冉佳,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你却可以逍遥自在?人们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不会给你任何飞离我的机会,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翅膀折断!”说着他带着狠劲地啃上她的唇瓣,咬出个血口,才彻底释放出心底压抑了二十年的凶兽,咆哮着冲她而去。
冉佳肌肤娇嫩属于碰一下能红上半天的,如今被他没轻没重由着性子折腾一夜,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全是青紫一片,瞧得她自个儿都触目惊心。
天还没大亮,院中的人睡意正沉,他表情匮乏的脸上露出丝眷恋,手指捏了捏她莹润的耳朵,一咬牙抽身离开。
冉佳睁开眼睛,水润带着淡淡血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睡意,她拥着被子紧紧咬着被角,忍了一晚上的泪这才汩汩往下流着。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矫情什么,这是她身为妻子本就该做的事情,可心不知道在渴望什么,又在失望着什么。
过了一个多时辰,院外才传来沙沙扫地声。
冉佳听到玉静跟人轻声打招呼,便微提高嗓音,沙哑着道:“玉静,帮我备水沐浴!”
玉静脆生地应下来,没多大会,她便指挥着粗使婆子将浴桶洗刷干净,将水兑好搁置在屏风后面。
“你也下去吧,”冉佳淡淡地道。
玉静乖巧地退出去关好门,自个儿站在门口,让厨娘准备些补血气的吃食。
疲惫酸疼的身子浸泡在微烫铺满花香的水中,她舒服地喟叹口气,瞧瞧他连自己手脚和脖子都没有放过狠狠啃噬一遍,心里是一阵地烦意。她不喜欢自己被人掌控的感觉,哪怕欢愉至极,冉佳也不愿意在他跟前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只能咬着唇瓣隐忍着。
似乎但凡她发出一丝的声音,便是对他的示弱。
可他根本不懂得拒绝为何物,也不知道迁就着她,应钥用诸多法子想要逼迫她放弃抵抗,彻底攀附着他。
冉佳便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和肩头以回敬,俩人较着真,将洞房花烛演绎成了一场尊严守护战。他们谁都不肯让一步,就如同身后是万丈深渊。
洗过澡,她换上一身绯色的襦裙,看着床上和床下被撕扯破碎的喜服,刚平息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拿去烧了,”她冷着脸吩咐着玉灵。
早上的吃食还算丰富,起码比她当奴婢的时候高了许多档次,一碟水晶包,一碟虾饺,一碗冰糖枸杞燕窝粥,还有两碟脆口咸菜。
冉佳微微抿着唇,虽然她没有想清楚以后跟应钥该如何相处,但他们是普通老百姓,不该有这样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