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回到了最初,怎么会不好好过日子呢?只是心凉薄了,她很难再去感受除了家人之外的温暖。
俩人相拥了一会,她推了推他,娇羞地小声说:“我还没穿衣服呢。”
男人呼吸略重了下,他猛地起身,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我去给你打点温水来。”
等男人走了,她很快地穿上贴身衣服,这才看清楚屋子里的模样。
这间屋子不算大,是村子里最常见的茅草屋,一张实木床,一套简单的桌椅,剩下的全是季家给她打的家具,以及挨着角落整齐摞起来一面墙十六大木箱和十六个小木箱。
虽然知道古司凡平时在学院里食宿,可看见如此简单只挂了红色的布帐和桌上摆放的一对龙凤烛,她心里还是有些微地失落。
她赶紧从箱子里寻出一身渐变绯色交襟薄棉襦裙,从上到下颜色渐深,配上她瓷白莹润的小脸,犹如一朵恣意绽放的桃花,吐着芬芳的花蕊。她挽了个倾髻,攒上一个粉玉镶银叉。
古司凡端着盆在门外轻咳一声,便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温婉清雅的女子,眸子染了些温度,“洗漱下,爹娘屋子里有动静了。”
季冉佳红着脸在他注视下仔细洗了脸和手,又接过他递过来抹了盐的刷子,就着杯子里的温水刷牙漱口。浑身清爽后,她忍着踉跄的脚步,躲过他的搀扶缓缓地往外走去。
昨儿个天还暖洋洋的,今天北风一吹,深秋便踏入了千家万户。
入鼻的空气带着凉意,季冉佳出了屋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了。
古家只有前院,养着十几只母鸡和两只花猪,剩下的两分地全种上了菜。让季冉佳有些受不了的是,古家的茅厕跟猪圈挨着。她只能安慰自己,等回门后就去镇上住。
三间正房,东西厢各三间,都是不算大的茅草屋,灶台挨着西厢房用几根木棍和茅草搭建成的,极为简易,勉强遮风挡雨。
她挽着袖子走进去,厨房中昏暗一片,借着从狭窄的门透进来的光,她望着堆满了灶台上下的碟碗,头一阵木木地疼。
“你先做饭,这些不用管,”古司凡弯腰走进来,坐在矮小的马扎上挽起袖子闷头刷起来。
“我来就好,”季冉佳想上前去拿他手里的碗,被躲了过去。
“我说过我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昨晚饭菜没多少油水,冲刷两遍就行。我动作很快,保管你做完饭他们还没开屋门前洗完。”他动作很麻利,说话的功夫就洗了俩。
她争不过他,想着来日方长,她倒是瞧瞧他能坚持多久。
昨晚的席面虽然没多少油水,但依旧盆盆碗碗碟碟光,她不需要为吃别人夹过的剩菜而苦恼。自己许久没有过苦日子了,她手里还有些贴己银子,也有能源源不断赚来钱的手艺,所以季冉佳没想着嫁过来在生活上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