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钝刀割绞般锥痛,坚直挺挺地仰躺着,拼命咬牙,才堪堪忍受住没让眼泪决堤而出。
他蓦地想起十年前,他被无苛抱走时,冥真怯步在原地的模样,他那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哥哥,他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哭泣挣扎,就那样生生钉着脚步,就那样直看着他被抱走,纹丝不动。
胸膛骤然急遽起伏,坚狠狠咬住被角,任心间撕开一条鸿沟,血淋淋地暴晒在他暗无天日的怨恨里。
哥哥呀哥哥,为什么?你从前那样宠爱我,为何如今,你这般狠心绝情?
坚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下,滑过两颊,淌进嘴角,伸舌一舔,苦涩异常,连带着心也纠痛起来。仿佛一根一根交横错杂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紧紧勒住了那一块柔软的血肉,拼命拉扯,带来撕心裂肺般难以决裂的痛!
许久许久,他就那样死寂哀默地僵躺着,恍若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眼泪的流失,一并散泄开去。他徜徉在哀痛边缘,苦苦挣扎,怎么也走不出心底那一角阴暗。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