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一口气,仿佛都带着苍白的死亡气息。万籁俱寂之中,这满腔愤怒宣泄出来的钢鞭与骨骼的激烈绞杀之音让人不寒而栗,鸡皮疙瘩一地,心有余悸。
顺治帝福临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约莫鞭尸一炷香时间才停下,众人惊愕不已,还没来得及反应,顺治帝福临又极速拔出一个御林军的佩刀,狠狠一刀砍下多尔衮尸体上的脑袋,用刀插进多尔衮的脑袋,高高举起,哈哈大笑道:“不管何人,你们记住!这就是乱臣贼子的下场!”顺治帝福临这寒彻脊梁的削首示众让大家的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瞬间感觉北风更刺骨。
鳌拜心虚地低下了头,用脚尖用力踩踩脚下的积雪,分散注意力。
“来人呐!撒上火油、硝石!把这个乱臣贼子彻底烧死!朕今天要将他挫骨扬灰!”顺治帝福临将多尔衮头颅用脚踢下去,下令道。
四个御林军抬着早已准备好的两桶火油浇在多尔衮尸体和头颅上,然后又将一桶硝石粉末撒上去。
顺治帝福临接过一个御林军手中燃烧的火把丢进多尔衮的尸骨中,多尔衮的尸骨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黑烟伴着一股恶臭随风飘散,众人纷纷眯着眼睛、拂袖捂住口鼻。
顺治帝福临望着多尔衮尸骨燃起的滚滚浓烟哈哈大笑道:“只手遮天是你,大权独揽是你,挫骨扬灰也是你!哈哈哈……”
冰天雪地里一簇肆意蔓延的火苗没有让这个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冬天变暖,反而让人感觉北风更加疯狂肆虐,隆冬更加寒冷刺骨。我静静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温良的帝王在我面前肆意挥霍着他的咆哮,他的疯狂,他的歇斯底里,他的剑拔弩张。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教授他的帝王之道。
风愈急,火愈烈,多尔衮的尸骨烧得“吱吱”作响。在顺治帝福临泄愤的酣畅踱步中,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煎熬等待中,多尔衮的尸骨终于化为灰烬,最后一点火星和骨灰随着凄惨的北风灰飞烟灭,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将死去的多尔衮掘坟鞭尸、挫骨扬灰后,顺治帝福临嘴角扬起轻松的一抹微笑,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无聊的众人随他回宫。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寝宫,逍遥子刘戍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我,一进门就惊慌失措道:“九州兄,不好了!你父亲走了!被何清风杀死的,我也是被你二弟所救才幸免于难!”
“逍遥兄,你说什么?我父亲?不可能吧?他不是在诛仙山吗?”我诧异道,内心却一惊。
“唉……说来话长。何清风去诛仙山杀了你母亲连城绝,后来又追杀你父亲醉了道长。现在二老都已经走了。”逍遥子刘戍一本正经道,看着也不像撒谎的样子,我的内心开始泛起涟漪,难受起来。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父亲醉了道长和母亲连城绝,可也听过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今天再一听这消息,竟然是这样的噩耗。一时间我内心无法平静,我双眼通红,欲哭无泪,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一个人喝几杯酒。
“那个何清风现在哪里?我过去和他交手过,我根本打不死那个怪胎。”我愤怒而无力地回道。
“何清风正是我过去武当派的大师兄清风道长,杀了我师父无名,也祸害了整个武当镇;他过去籍籍无名,武功平平,也不知道他修炼了什么魔教邪功,现在竟然变成了不死之身。唉……我的护国大将军府也让他给摧毁了,现在和你二弟、红缨姑娘住在客栈。九州兄,我们是拿何清风毫无办法,你还可以压制住他。所以就来找你了。”逍遥子刘戍低着头望着地面,叹息道。
“今天真倒霉,刚亲眼目睹顺治帝福临将多尔衮尸骨掘坟鞭尸、挫骨扬灰,又听到自己父母的噩耗。唉……”我叹息道。
逍遥子刘戍诧异道:“掘坟鞭尸?都说孝庄和多尔衮有一腿,孝庄为什么不反对呢?”
“众所周知,顺治五年多尔衮被封为'皇父摄政王',这个怪异的称呼引起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各种猜测,孝庄不得不面临天下人疑虑的目光,一度陷入尴尬境地。但孝庄为了儿子顺治帝的面子和摆脱自己的尴尬局面,这次默许了顺治帝福临的掘坟鞭尸,也是清算多尔衮对她们母子的欺凌侮辱吧。”我无力地娓娓道来。
“是啊,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多尔衮生前一统天下,战功赫赫,实乃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如此千古一帝,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想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啊!还好,我走了。不然,我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逍遥子刘戍感慨道,“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对付何清风?我们得为你父亲,我二师兄报仇啊!”
“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对待何清风这样的妖人,必须想到完美的解决之策,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拍拍刘戍肩膀回道,然后有气无力地推刘戍出门,关上门。
“唉……”逍遥子刘戍叹息道,最后还是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混乱,全是顺治帝福临那一幕幕掘坟鞭尸、挫骨扬灰的死亡之白,全是何清风那成千上万只小灯塔水母的邪恶之血,全是我父亲母亲如何被何清风杀害的各种猜想……它们如一团团黑色迷雾,追赶着在浩瀚无垠的雪地上狂奔的我。我闭上双眼,一路狂奔,永无止境,一如眼前无边无际的白色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