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地说着,姜生,别闹了,睡觉呢。
他叫凉生,我叫姜生。
四岁之前,他与我的生活没有任何瓜葛。
四岁那年,一个阳光洒满半个山坡的美丽午后,一脸疲色的母亲把一个如同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好看的小男孩带到我面前,说,姜生,这是凉生,以后你就喊他哥。
四岁,尚是记忆模糊陆离的年龄,我的眼里只有泥巴、小草、狗尾巴花,不知道什么叫天灾人祸、造化弄人,更不知道那些天里,魏家坪发生了一场惨烈异常的矿难,有四十八名矿工和两名记者遇难。在我眼里,魏家坪的天还是那样蓝,水还是那样清。所以当母亲把凉生带到我面前时,我一边甩着清脆的童音喊他凉生哥哥,一边背着母亲冲他做了一个奇丑的鬼脸。
可能是我做的鬼脸实在太难看了,所以把好看的凉生给吓哭了。
凉生哭的时候用胳膊挡住脸,努力地憋住声息。魏家坪的孩子哭起来可没他这么斯文,他们都是直接张着大嘴巴,哭得歇斯底里惊天地泣鬼神。我对凉生的好感就是从他这斯文一哭开始的。
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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