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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娲神谶(1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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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一笑道:“拓拔大哥走吧。姬小贼害你和鱿鱼蒙冤三年又刺杀陛下陷害王兄罪不可赦。我们这就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叫他真相毕露无所遁形。”

    拓拔野一凛这才想起壶外乾坤当下收敛心神点头应诺。气如潮汐双掌飞旋对着壶口徐徐推转。

    “蓝田归墟花”的毒性既已消解真气登时如大河滔滔奔流无碍“叮”地一阵龙吟脆响两仪钟应声冲起。

    拓拔野牵着她的手跃出神壶四下环顾不见缚南仙踪影惟有那白玉石柱旁留了几点血迹心中一凛低声道:“娘?娘?”

    叫了几声浑无应答。纤纤地脸色也变了让拓拔野隐身藏在门侧摇了摇床边的响铃。

    过不片刻一个侍女推门而入。望见纤纤失声道:“公主!”又惊又喜转头叫道:“公主回来……”

    话音未落已被拓拔野掩住口鼻挣扎不得。纤纤关紧房门低声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九姑和桃姑呢?”

    那侍女惊愕地睁大双目望望拓拔野望望她似是有些云里雾中不明所以。半晌才怯生生地道:“公主你……你忘了么?你方才被帝鸿劫走了。桃姑是东海龙神所化九姑已经……已经死了……说到最后一句。眼圈一红忍不住哭出声来。

    “什么?”纤纤当胸如锥脸色瞬时惨白。她与辛九姑朝夕相处情同母女感情之深。甚至更在西王母之上听说她竟已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突然坠入深不可测的寒渊之中。

    那侍女将先前生之事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拓拔野、纤纤听得又是震骇又是悲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不到辛九姑忠心耿耿竟会死在西王母手中!

    霎时间九姑平素地音容笑貌、种种关怀慈爱全都潮水似的涌上心头。纤纤浑身颤抖朝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泪水如断线珍珠。籁籁掉落。

    拓拔野封住那侍女经脉藏于衣橱之中想要转身劝慰心中却也如箭攒刀刺一般。汤谷群雄之中辛九姑与他们相处时日最久感情最深倘若是被敌人杀了尚可报仇;然而死于王母之手纵有万斛悲痛又有何处可倾?

    纤纤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嘴角冷笑低声道:“我猜对啦。我娘重权重利甚于一切她既铁了心要和土族结成同盟谁也阻挡不得。即便真拆穿姬小贼的面目她也必会百般替他圆谎为他撑腰。”

    拓拔野知她所言非虚心乱如麻。

    眼下五族之中火、木元气大伤兵疲民蔽土、金族休养生息兵强马壮;水族瘦死的猛犸比象大虽然水师屡遭败绩但地大物博铁骑、步兵仍十分强盛。要想扳倒姬远玄最为关键地便是赢得西王母的支持只要能得金族、火族相助加上苗、蛇、龙三军当可与土、水联盟决一胜负。

    但金族地传统向来是不轻衅战端然局外极少搅和到大荒各族的战乱之中。姬远玄又摸清了西王母的心思脾性对她必恭必敬率诸侯以臣服自然大得她欢心。

    这三年之中金族大军虽然跟随姬远玄征讨九黎苗族却少有真正交锋的时候仗着白帝是大荒天子之利更俨然成为大荒第一族。白招拒明为神帝西王母却实是天下之主。

    一旦两族联姻西王母依旧可以凭借姬远玄统治大荒。江山稳固四海太青她又怎会胳膊肘外拐帮着外人对付金刀驸马?金族上下又怎会甘于自陷战火辟利趋害?

    眼下缚南仙被西王母所擒倘若当真投入炼神鼎中魂飞湮灭不说姬远玄必定还会反咬一口告之各族群雄龙族与帝鸿鬼国、九黎苗族沆瀣一气意欲劫走西陵公主破坏大荒联盟。

    拓拔野越想越是凛然缚南仙自作主张的“妙计”不但没能诱使西王母对付姬远玄反倒作茧自缚坏了大局。加之今夜姬远玄刚以帝鸿兽身现迹昆仑自己此时若再带着纤纤现身这“帝鸿”的嫌疑可就更加难以洗清了!

    饶是他聪睿绝顶思绪百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目光转处瞥见使女新甫送入的、叠放在玉案上的霞帔凤冠心中登时刺疼如扎突然又是一动闪过一个从未触及地念头来。

    忽听纤纤低声道:“拓拔大哥事已既此只有摸着石子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救出娘再作打算。”

    拓拔野收敛心神点了点头沉声道:“如那侍女所说姬远玄既敢在洵山设下祭坛炼化娘亲必定已埋伏周详等着鱿鱼自投罗网。群雄毕集我们先乔装混入。伺机行事。”从怀中取出几张晏紫苏特制的人皮面具挑了一张敷盖在纤纤脸上。

    纤纤对镜而望终究不放心又用胭脂水粉轻抹妆扮。过不片刻。柳眉杏眼判若两人再难看出半点破绽纵以念力查探也感觉不出丝毫异样。转身朝拓拔野嫣然一笑心中却突然一阵莫名地凄凉怅惘。

    倘若自己不是纤纤不是西王母的女儿只是这镜中地陌生美人她地人生会不会更加单纯、快乐一些呢?

    ******

    打开窗子寒风怒吼。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不等“冰火虫出碧光拓拔野便已拉着纤纤冲天飞起御风朝西掠去。

    彤云密布。大雪纷飞一道道闪电如银龙乱舞照得昆仑雪岭亮紫一片雷声轰隆回荡。

    纤纤衣袂乱舞呼吸如窒。从未飞得如此之快。冰峰嵯峨从下方急倒掠闪电骤起。不断可见滚滚雪崩沿着高岭如飞瀑倾泄雄壮非凡。

    这等仲夏时节风雪雷电交加肆虐的奇观惟有昆仑方可一见。二人并肩疾掠两袖盈风被那冰冷刺骨的暴雪涤卷胸膺中郁积的悲怒烦闷仿佛渐渐烟消云散了......相视而笑。精神为之一振。

    将近洵山只见前方茫茫飞雪之中一道紫红霞光在雪山冰岭之间摇曳吞吐扶摇破空。隐隐听见锣鼓号角夹杂着呐喊欢呼。

    两人斜掠俯冲沿着陡峭山崖延俪而下鼓号欢呼声越来越响。

    透过蒙蒙雪雾隐约可见群山中央矗立着一座光秃秃地山丘那绚丽霓光便由山北出。南边峡谷一道涧溪从山顶冰川融化流下如银龙摇舞。想来便是金族祭祀天神的洵山。

    洵山距离玉山四百八十里山涧南流注于黑水涧溪中有许多赤红的丹砂和景绿地雄黄石是白太宗当年炼药之处。

    数百年来金族一直将其作为祭神的山台姬远玄故意选择这里炼化缚南仙自是要让金、龙两族彻底敌对。

    到了山顶狂风凛冽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皑皑白雪。北边千余丈外一座方形石丘兀然高立霞光滚滚人潮围涌当是洵山祭台峰。

    拓拔野凝神望去那祭台峰中央果然放置着炼神鼎烈焰如赤蛇狂舞烧得鼎壁青白刺目那道红艳霞光便是从鼎中放射而出。

    神鼎四周环绕着十八面金锣、十八个石鼓三十六名精壮大汉正赤着上身挥槌急撞轰鸣声和那滚滚闷雷交相呼应震耳欲聋。

    祭台峰下人头耸动服色各异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各族豪雄有的挥臂呐喊欢呼有的交头窃窃私语嘈杂如沸。

    这一夜之间昆仑变故频生原本当在七星驿站酒宴歇息的诸族贵宾反倒冒着严寒风雪云集在这洵山顶上成了金族祭礼的看客。赶到这里除了看热闹之外多半都盼着帝鸿前来劫夺龙神也好合力围杀除去这心头大患。

    拓拔野、纤纤趁着大雪飞掠而下挤入人群之中凝神聆探周围众人不是在猜测那突然重现昆仑地帝鸿便是在议论胆大包天的缚龙神十之**果然都认定她必是受拓拔帝鸿地指使前来破坏西陵婚礼。

    忽听号角长吹有人高声喝道:“登台祭天!”

    鼓乐喧渊姬远玄、武罗仙子、应龙等土族权贵次第从北面石阶走了上来在祭台西侧盘腿坐定。6吾、长乘等金族众神、仙则簇拥着西王母从南面石阶徐行而上在祭台东侧坐定。

    接着又是一阵激越号角八名童男童女推着一辆青铜车徐徐登台车上坐着一个黑衣女子白飞舞秋波流转笑吟吟地毫无惧色赫然正是缚南仙。

    群雄轰然拓拔野一凛想要传音义母却又担心被祭台峰上的众高手察觉截听当下握紧纤纤的手。凝神聚气伺机而动。

    八名童子将青铜车推到鼎边鼓号声止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西王母翩然起身。豹袍鼓舞淡淡道:“东海妖孽缚南仙肆虐大荒被神农帝封囚在天帝山内三百年来不思悔改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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