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鸡蛋是有感情的,这里面寄托了她家致富的梦想,可现在梦想破灭了,她恼羞成怒,放开死死抓住不放的车头,一把攥住钱春平的胳膊,嘴里嚷道:“你赔我的鸡蛋!你赔我的鸡蛋!”
思想已经变化的钱春平连忙说道:“我赔,我赔,阿姨您放心,这些鸡蛋我统统赔,你先别着急,身体要紧,先看看身上哪里摔坏了?要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咱先去县医院检查检查。”
那个年代的人民群众朴实无华,尽管占别人便宜的事情时有生,但讹诈他人的举动还没有流行开来,所以支书婆娘倒没有因为抓住元凶,就想连孙子养老的钱都挣出来,她只担心肇事者跑了,自己的鸡蛋赔光了,听到小伙子这么说,又见他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不像在说假话,心里踏实了不少。魏玲芝对于钱春平得体的回答也觉得满意,什么能比身体重要呢?于是母女俩在钱春平的注视下,把支书婆娘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没觉什么异样,在检查的同时,她们也把身上的烂鸡蛋清理了一下。
因为神女已无恙,世界不必惊,此时三人都稍稍平静下来,支书婆娘在思索怎么能最大限度的挽回损失,钱春平在考虑如何能跟美女建立起联系,只有魏玲芝想着赶紧处理完事情,早点回家。
支书婆娘先开口道:“小伙子,姨虽然没啥事情,可一筐子鸡蛋都摔了,这有4o斤呢,一共值十四块钱,你要赔哦,要不别想走。”可惜这起交通事故,没有生在现代,否则以支书婆娘的为人和博学,先谈的当是精神损害问题。
钱春平一脸大度的说道:“阿姨,只要您没事就好,这些鸡蛋我说过了,统统由我赔,十四块钱是吧,我看看自己身上有多钱,现在就赔给您。”说完就在身上掏了起来。
魏玲芝听到母亲说有4o斤鸡蛋,非常气恼,心说怎么自己老妈这爱占小便宜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又见小伙子温文有礼,心里也生出好感,就说道:“妈,什么4o斤鸡蛋?咱在市场不是卖了1o斤嘛,应当还剩3o斤才对,再说这筐里还有些没打碎的,你咋能让人家赔那么多呢!”
姑娘一席话让她老娘尴尬,心说这丫头都被党教育傻了吧,这有便宜咋能不占呢?而钱春平则从姑娘银铃般甜美的声音中,听出她还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心,这让小伙子更加倾慕这位天使了。只见钱春平摸遍所有口袋后,手里攥了一把票子,他连数都没数,就塞到支书婆娘的手中,嘴中说道:“这位妹子,阿姨说多少斤就是多少斤,没关系,我赔得起。再说,让你们受了惊吓,这多赔一点也是应该的。”
小伙子的大度,令支书婆娘宽慰不已,她还担心这个小伙子,要是像缠了自己一下午的那个女青年一样,那可就头痛的了。支书婆娘接过那把钱,一五一十的数起来,可数着数着她的笑模样慢慢僵住了,她抬起头说道:“哎,小伙子,这一共才六块五毛二,再把两斤半粮票算成钱,也就是两毛五,合起来才六块七毛五,这还差的远呢!”
魏玲芝见另外两人把她说的最多赔3o斤鸡蛋的话不当事,有些生气,一把抓过那把钱,说道:“行了妈,我看差不多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赶路要紧!”
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让它跑了呢?支书婆娘与钱春平是抱了同样的心思,中老年妇女先说道:“玲芝,这咋差不多呢?就算3o斤鸡蛋,也要十块五啊!还差三块多呢?不能这么算了。”说完,她又一把抢回那些钱,再次数了起来。
钱春平家境很好,人又爱显摆,所以身上总是要带几块钱,可也很少带1o块钱以上出门,而且他才不想一次就给魏家母女赔够,要是赔完了,那自己到哪找理由再跟姑娘接触呢?所以他听到支书婆娘要自己赔14块钱的时候,他心里愉快极了,就掏光了身上所有钱递了过去,他也不知道有多钱,反正是不够1o块的,这下就有借口再跟魏家母女纠缠了。因此他听到魏玲芝说就这么算了的时候,这位年轻小男士也急了,等支书婆娘刚说完,就抢着说道:“不能这么算了!撞了人就应该赔,好好赔,赔到别人满意为止,别人不满意,就不能算完!”说完,还坚定的挥了一下手臂,像是抽风了一般。
魏玲芝对于小伙子的回答有点意外,但毕竟年轻,没有往别处想,只是觉得这人有点书呆子气罢了;可支书婆娘到底是老党员的,阶级斗争的经验十分丰富,小伙子反常的表露,让她的革命警惕性瞬间提高了几个级别,她试探的问道:“那小伙子,你这钱不够,那咋办?”
钱春平堆着一脸的歉意说道:“阿姨,真对不住,这钱不够,我也没料到。要不这样,您到底摔了一下,就在这儿等着,我骑车带着妹子回趟家,取了钱后,再把妹子送过来,你看咋样?”
支书婆娘听了这话,第一判断这是阴谋,这是针对宝贝女儿的阴谋,她有点怒不可遏,敢触自己的逆鳞,敢打自己心肝的主意,这是不可饶恕的,她一把揪住钱春平的衣领子,高声叫道:“你个混小子,你想啥呢!你那点居心老娘还看不出来,你到底叫啥?你爹妈是干什么的?你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尽管钱春平算不上雷锋叔叔式的好人,但也绝不是敢拦路**的坏人,他只是想跟姑娘有个私人的接触时间,没想着要干坏事。所以支书婆娘的飙,把小伙子给搞懵了。魏玲芝也没料到母亲会如此失态,她急忙拉住母亲扯住钱春平领口的双手,叫道:“妈,你咋了?快放手,快放手!”
“玲芝,娘怀疑这小子不怀好意,想要把你一个人带走,他安得什么居心?今天非把他送到派出所不可。”支书婆娘因为用力太大,累的气喘吁吁的给闺女解释道。
钱春平被揪的脖子只往前凑,非常不舒服,听了支书婆娘的话,也有点哭笑不得,急忙辩解道:“阿姨,我是好人,我没有坏心,要不您也跟我一起回县城,我家在县水利局家属院,我爸在机床厂上班,我妈是水利局的,我哥在县武装部工作,我姐是县电影院的,我爷爷、奶奶都是国家退休职工,我姓钱,叫钱春平,是县高中的学生,我不是坏人!”
听小伙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支书婆娘稍稍松了松手,问道:“你这刚才为啥逆行,是不是故意想撞我们?”
“今天我妈让我去三府庄看看我舅,下午一放学,我就赶去了,可没见到人,这不回来的时候,有点走神,就把您撞了,不是故意的,也没按什么坏心,不信咱们一起到我家,您一看就知道我没说假话了。”钱春平的假话也不是临时编的,是赵兴东怕万一‘交通事故’中产生意外情况,钱春平不能脱身,而精心研究出来的。钱春平的母亲还真叫儿子这几天有空去看看弟弟,钱春平的舅舅也真住在三府庄。
钱春平半真半假的话,谁又能分辨的清楚呢?魏玲芝想到刚才撞车的时候,钱春平一直低着头,确实像走神的样子,再说事后又态度诚恳,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就用力拽开母亲的手,说道:“妈,这明明是意外,你一天都乱想啥呢?”
支书婆娘也只能悻悻的撒开手,对钱春平说道:“天都这么黑了,我们还赶路呢,哪有时间去你家里,你说现在咋办?”
能有什么好办法呢?钱春平现金不够,而支书婆娘又不愿跟着去取,面临如此局面,三个人都僵住了。还是魏玲芝一句埋怨,点醒了钱春平。只听姑娘埋怨道:“妈,你看你,要是你把鸡蛋都处理给兴东哥,哪有现在的麻烦事!”
钱春平听到‘兴东’二字,眼睛一亮,脑子飞快转了一下,张口问道:“
第八十八章 真相大白-->>(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