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压顶,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这气氛使人极是难忍,符清抢先几步,迈了出去,掩上门扉的瞬间,听到极低极低的一个字,从那方传了过来。
“好。”
下一瞬,门扉哐地一声遭人粗暴合上。
符清甫一出门,便见薛凤阑小心地捧着一株药走过来。盈透雪亮的银发还未束起来,显得极匆忙。见她正从房里出来,唇角便自然带上一抹笑意。
“符姑娘。”
符清视线径自落在那株药上。根深三尺有余,叶细长,其间蓼蓝如米粒大小的果实色泽饱满。
她本以为,就符幻的性子,随随便便扔一颗晒干的龙犽草便了事,可竟比她想象中要好上若干倍,这分明是刚从土中挖出的新鲜植株,入药的效力自是好上十分不止的。
薛凤阑捧药的手没由来的一抖。
不知怎的,他能感到符姑娘心情不佳。
哦,不,是极差。
她落下的视线如刀般锋利,好似下一秒他捧药的十指就要离他远去。
薛凤阑骇得胆颤心惊,此时他手中极轻极轻的草药,却像是一口烧得烫红的大锅,让他迫不及待想丢出去。
他走上去两步,想让符清将草药接过去。
“符姑娘,这是您要的龙犽草。”
符清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瞪着,仿佛在她眼里,那价值连城的龙犽草,不是治病救人的解药,而是毒药一般。
“符姑娘…”
符清眼眸微转,望向薛凤阑可怜兮兮的神情,尽管有些茫然不解,但还是将龙犽草接了过来,随意的握在手中,左手解下玉珏扔给了他。
薛凤阑接住玉珏,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说道,
“符姑娘,我这就差使个下人带您去药坊抓药。”
“不必了,我自己去。”
符清此时心里盘算着抓了药,再找间客栈住下。这薛府毕竟是别人的地头,住得也不舒坦。
“…您身上可有盘缠?”
“…”
还真没。
死老头为了防止她偷跑,将银两全都收了起来,由他亲自保管。所以这会她不仅连抓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更别提说是住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