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期的调息,不耐烦地起来活动盘的十分酸涩的双腿时,现那些青黄色的长草已经在范通灵巧地十指间慢慢地形成了一件小蓑衣的雏形。
这个老爹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做似的,范小鱼好奇地看着范通的手势,却觉得眼花缭乱也瞧不清他到底是怎么编的,不由地越瞪大了眼睛。古代虽然落后,不过有很多东西确实也会让人感到十分有趣,而且充满了别样的意境和想象力,就比如这种蓑衣吧,她就记得有一很有名的曲子。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只可惜他们现在是在赶路之中,若是能安定下来,真的像曲子里描写的一样披着蓑衣去钓鱼,那种悠闲必定十分有趣。
范小鱼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的范通已编完了袖子部分,微笑着走了过来,让范小鱼站起来在她身上比划一下蓑衣的长短好调整。当粗糙的蓑衣披在身上,范小鱼心中突然想起前世小时候妈妈给自己织毛衣的情景,一股暖流顿时冲了出来,让她鼻尖酸涩,忍不住冲动地转身投入范通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的虎腰,就好像无数次这样投入母亲的怀抱一般。
天下父母一般心,虽然这个老爹常常不称职,但却不能否认他对他们姐弟俩的真心疼爱。
“怎么了?”范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拉开她的手上下打量,焦急地道,“小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个大笨蛋!人家难得柔情一回,他就非要这么大煞风景吗?
“不舒服你个头啦!”范小鱼的感动顿时被冷风吹散,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爬回到被窝里,侧身揉着范白菜,道,“冬冬,我们睡觉。”
“嘻嘻……”冬冬挣出头来,对莫名其妙的范岱做了个鬼脸,然后也用小手反搂着范小鱼,嬉笑着闭上了眼睛。
“愚钝啊愚钝!”缩在墙角的范岱睁开了眼睛又闭上。
范通愣了又愣,忽然才似领悟了什么似的,憨憨地咧开嘴,走到姐弟俩身旁,一如平时般为他们塞好被角,然后在他们的头上各自亲了亲。
切!他们是传统保守的中国人好不好,啥时候一个古人也学会了西式的肉麻了?
范小鱼在心中鄙夷地想,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微微地勾了起来,脑中更是不自觉地浮现出范通轮流着背她们姐弟的温馨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