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说起对共产主义的了解,还比不上自己这么一个党外人士知道的深入,这也是那个指导员陈山非常恼火的事。
“我们的党成立在一个艰难时刻,面对着国外帝国主义的压迫,国内北洋政府的残害。在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巴黎和会上,我们国家作为一个战胜国,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经过五四运动之后,才逐渐明确了我们国家和民族的解放之路,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拯救我们国家,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我们,使我们民族得到真正的解放!”
面对潘汉园的讲述,陈伯康这才知道共产党在中国的来历,虽然他所说的都不是什么党的高级秘密,只是一些历史性的东西,却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个共产主义是个外来物,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想生根发芽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在中国几千年来大一统的思想下,更是难上加难。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茶壶也换了好几趟,但两个人依然是兴致勃勃。说话的人讲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听的人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完全忘记了是在一个开放的地方,更忘记了这是在被包围的孤岛上海。
当潘汉园说完后,喝了一口茶,问道:“伯康,你对我们的看法还是像以前那样吗?不会还是认为我们是盲目的吧?”
“潘先生说笑了,对共产主义我还是有所了解,也对你们的宗旨认可的。只是我迷惑不解的是,在国家眼下的情况,你们中央的政策让我看不明白,到底是杀日本人,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家重要,还是不惜冒着被国人指责的风险,发展壮大你们的队伍重要?”
“伯康,我认为这两个是合二为一的,并不是矛盾的。”
“是吗?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的N4A很不像话,做的事太让人难以相信,这也是我命令人断了他们的需求,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敢做出杀中国人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会不惜孤身犯险,也要杀他们几个领头的!”
“伯康,你不要冲动,这样做只会坏事的!说实话,这个事情你认为是我们这些搞地下工作的人能决定的吗?”
“当然不可能!”
“那你认为这是一个孤军在外的将领敢做的吗?”
陈伯康沉默了起来,他回答不了,这里面太复杂了,不是他所能够知道和解释的。很显然,如果没有上级的许可,他们是不敢这样做的。各战区各部队都是有固定防区,敢随便跨防区的行动,没有得到许可,就是抗命,就是造反。可共产党领导的N4A偏偏干出了这种事,这就是在拿话给别人说啊!
“即便我这次不追究,那以后呢?如果再出现这种事,你认为我不会受到牵连吗?难道你不明白这件事对今后的影响?以前你们双方都是小偷小摸的,现在大打出手,死了一个中将,一个少将,还是自杀的,你认为那边会怎么想?左脸给你打了,还要把右脸给你打?”
潘汉园也沉默了起来,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的,事件已经直接影响到工作的开展,原来的关系有些都停止了,正在接触的全部断绝了,确实如他所言如果再来一次这种事,上海的工作将全都会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