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看一些机械类的书籍打发时间,特别是初来上海的时候,一个人的寂寞都是在看书的时光中度过。
一辆汽车在秋季的热风中奔驰,车上有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坐车到CD办事的张成才,还有一个就是搭便车的陈伯康。
陈伯康心里猜想这个张成才不是军统的人,也肯定和军统有关系。两人只是各自介绍认识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话。张成才是闭眼打盹,陈伯康是看自己手中默写的内容。
汽车一路经江津、永川、隆昌,在晚上到了内江住了一宿。在吃完晚饭之后,这个张成才还专门来到陈伯康的房间,见他仍在看资料准备考试,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第二天继续出发,晚上到的CD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只见行色匆匆的路人和一望无尽已经收获水稻的田野。其实也是,如果跟军统有关联的车也有意外的话,那整个中国就没有安全的车了。
早晨起来,陈伯康没跟张成才打招呼就走了,他不想跟他过多的说话,避免造成误会。他是坐黄包车走的,一路上熟悉的建筑,悦耳的乡音,让他有些眷念这一切,如果不是战争,他也许还跟父亲在一起,不会像这样渺无音讯。
望着高耸的望江楼,虽然有些破败,但依然是他读书时常去的地方,那茂盛的竹林,清澈的锦江,纵然是敌机在天空肆虐,依然如故。
当他进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九点过了。见过校长,他递上了自己的介绍信,在秘书似的人招呼下,在旁边的房间等候了半个多小时后,又被带进会客室。会客室里已坐了五个人,只是没有他认识的教授。
“各位教授,学生陈伯康给你们添麻烦了。”陈伯康恭敬的鞠躬说道。
“伯康同学,我看过你的学校档案,只是我不明白,以你的成绩顺利毕业是没有问题的,可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学校,要知道去年的时候,再过一个月你就毕业了?”
“教授,这个原因我能不说吗?”
“为什么不能说?是你个人原因,还是家里的原因?”
“算是我个人原因吧。”
“个人原因为什么不能说?”
“教授,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说,就怕这个原因你们不相信。”
“哦,你说说看。”
“我去杀日本人去了。”
“什么!”“啊”,除了校长没有异样的表情,其他人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面孔。
“那你又为什么想回来考试呢?没通过不是让你难堪吗?如果同意你重新考试,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来考试。”一个教授又问道。
“谢谢教授的关心,只是我想一个人做一件事应该有始有终,即便结果不理想也无妨,至少证明自己是尽力了,算是没有遗憾吧!如果放弃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还望各位教授能够成全。至于考试时间,越快越好吧。”
听了他简短的陈述,教授们相互交头接耳,互相讨论,一时间似乎难以统一,陈伯康又被带到旁边的房间等候。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有人来通知他可以考试,时间就是今天下午。陈伯康提着,吊着的心就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一样,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