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衣衫不整。天上的乌鸦烦人的叫着,只有村口大榕树随着风簌簌作响诉说着往日的平和。
众人打开地道,里面的老鼠一下子四处做散,腥臭的味道扑了出来。
“云儿,你在哪儿。”陈元浩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元浩默默祈祷:她一定要平安,她不在村里,她不在村里。
可是现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眼前一具半裸的尸体,手上还攥着自己送她的木钗,除了白云,还能有谁!心头那淋淋血洞告诉陈元浩自己的未婚妻死了,甚至这被撕碎的衣衫告诉陈元浩,哪怕她死了,鬼子也没有放过她!血迹早已干枯,躯体也早已冰冷僵硬。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呐!所有人,都得死,都得死!
陈元浩闭上虎目,眼中浮现出往昔一幕幕。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当年马踏江南,坐在马背上的自己牵着缰绳怀着白云她那绽放的笑容,如今去何处寻?
当年第一次打靶,虽然只是勉强打在靶上,却依然雀跃的如同一个小精灵般的白云,如今去何处寻?
当年第一次来到陈家,见着父亲陈鸿儒一句话话都不敢说的准媳妇,如今去何处寻?
当年那个像个小孩子似得,对采茶制茶,对制笔,对采桑制丝什么都好奇的云儿,如今何处去寻?
二十八位亲兵见到陈元浩这个样子,都没有去打扰,各自散开,做起了情报采集。
我的云儿,我们说好来年结婚的,我说好要守护你一生的,我们都说好了的。抱着冷冰冰的尸体,陈元浩喃喃道。你回来,你回来呀,我替你去死,你别走啊。一个铁血军人,第一次留下了眼泪,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
原来,泪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