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那如玉的颈项慢慢垂下,若锦缎般光亮的漫过了腰际,尖巧的下巴以一道精美的弧线溶入纤细的脖子,就连清冷动人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师尊得道甚久,若是你有机缘能留在玉虚宫,跟在师尊左右,得他点化,自然受益匪浅――”
她的话初听起来,似乎字字在情在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青玄素来听她说话都是双耳直树,甚为机敏的,顿时便听出了点不对味的疑惑来!
“等等!”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打断千色的话,唇和眼角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就连牙齿都似乎打了结,声变得格外艰难,情思万缕在心尖缠绕,身心都如撕裂开来一般,似乎是一直以来惧怕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默然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就连素来清亮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丝暗哑:“师父此行带着青玄一起,莫不是打算要把青玄扔在玉虚宫不管了?”
他素来是什么都不怕的,先前没有遇到师父之时,即便是遭践踏被凌虐,他也认命得毫无怨言。可而今,尝尽了世态炎凉,看尽了人情冷暖,他深知,这世上,唯有师父待他最好,即便是早已过了那需要寻求倚靠的年纪,可他仍旧不得不承认,他在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师父的。
若师父真的打算要将他留在玉虚宫跟着师尊修行悟道,自己一个人回鄢山,那么,他宁肯一辈子毫无长进,只愿留在这鄢山之上,为师父研墨!
“为师怎么丢下你不管?”千色觉察到了他言语中的不自然,暗暗叹了一口气,知他心底到底还是未褪青涩与依赖,便就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算作是抚慰:“别作这些无谓地担心。”
青玄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也听出了千色言语中某些暗示的意味,知道师父这一次带他上西昆仑定然是有所打算的,一时也没能思索出什么好对策,便也就退而求其次,只愿先得一个口头上的保证:“那师父是打算也同青玄一起留在玉虚宫咯?”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的。师父若是真的答应了与他一起留在玉虚宫,那么,他与师父固然是不会分开,可师父便势必会常常与身为掌教的风锦不期而遇。说实在话,依照师父的性子,他倒也不是担心她会去吃那回头草,只是不希望她触景伤情,时时面对那负心汉,强作无谓。
这样想着,他便就打定了主意,凡是收敛锋芒,绝不做强出头惹人注目的傻事,最好让师尊觉得他资质平平,不是什么可造之材,那便就再好不过了。即便是迟些日子才能修成仙身,那他也认了。
反正,他也是为了师父,才修仙的!
“若真有那样的契机,你留下了,为师自然也会留下的。”千色应了一声,算做保证,尔后便搁下手里的狼毫,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青玄,你近日有否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可有腰膝软弱、筋骨酸痛的迹象?”一边说着,她一边伸过手来,握住了青玄的研墨的手!
那一瞬,青玄傻了,胸口一窒,思绪突然被被一抹一闪而逝的恍惚所惊扰!
师父的手无论四季都透着微微的凉意,而他的手心却是火热而温暖的。手被师父握住的那一瞬间,冷与热骤然两相融合,青玄只觉得仿似所有的触觉都活跃到了那被师父握住的手掌上,就连心也似乎是在指尖蹦跳着,一下接着一下。很快的,他便现,师父握住他的手是在认真地切脉,他便就屏住呼吸,脸已是染上了绯红,只觉得心跳得异常的厉害,好半晌才略略结巴地答了一声:“没――没什么不舒服。”
“为师前些日子就觉着奇怪,你为何洗被子洗得越来越勤,却不知,你最近一直在尿床。”千色细细地切着脉,瞳眸淡睨,眉梢上挑,可言语中却透着关切:“若不是今日为师随口问了问肉肉,只怕还不知你有这迹象。”
听千色提到“尿床”一事,青玄的脸顿时红了个底朝天!
“哎!师父,没,我没尿床!”他总算是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为他切脉了。一时之间,他想要解释肉肉所谓的“尿床”的真正含义,可是却又不知该要从何解释起。明明对那些缠绵旖旎的梦境带着羞愧感,只觉得是在某方面亵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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