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对』和『初步观察』的资格。
接下来,需要通过持续的政策来证明自己与旧统治者的不同,比如轻徭薄赋、分配土地、司法公正、言出必行。每一次承诺的兑现,都是在为那份微弱好感增加砝码,而每一次的『变卦』、『反悔』,也都是在削减好感,埋下怨恨。
只有当百姓切身感受到,在新政权下,生活确实变得更安定、更有尊严、更有希望时,那份基于生存理性的『微弱好感』,才会逐渐转变为基于认同和信赖的『真心拥戴』。
这时,新政权的统治才拥有了坚实的合法性基础。
所以河洛百姓,怎么可能如同关中民众一般?
而新投降的安阳百姓,又怎么会和河洛民众相同?
但见百姓二字,便是言天下百姓皆如此的,不是傻,就是坏。
就像是安阳当下,漆黑夜里,有百姓躲在家中,寄希望于骠骑军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也有某些安阳民众,偷偷从安阳城一处偏僻的角落缒下,踉跄落地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外拼命跑去……
城外骠骑军的哨探立刻发现了此等情况,迅速上报至中军大帐。
庞统正在灯下审视安阳的户册和图籍,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摆了摆手:『不必追了……总得有人……去报个信,讲讲这安阳的故事,不是么?』
斥候领命而去。
庞统低下头,继续处理公文,嘴角那丝冷笑愈发明显。
棋,要一步一步下。
而执棋者,从不只看眼前的一子一地。
……
……
安阳城头变换旌旗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邺城外围的骠骑军大营。
闻听骠骑大将军斐潜已亲临安阳,赵云与张辽不敢有片刻延误。二人将营中日常军务妥善交付副将,旋即点齐麾下最为精锐的亲卫骑兵,一路策马扬鞭,踏着秋日萧瑟的原野,南下赶往安阳谒见斐潜。
二百余里的距离,策马而奔,并不算远。
马蹄声碎,卷起枯草与尘土。
赵云一身亮银甲胄,外罩素白战袍,坐骑神骏,纵然心绪翻涌,面容依旧沉静如水,唯有眉宇间凝结的一丝凝重,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张辽则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玄铁重甲,红黑披风,目光只是在略过赵云身上的时候,那深邃的眼眸里面会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两位名将并辔疾驰,虽一路无多言,然各自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大将军斐潜亲临前线,此举无疑将河北战事的权重提升至顶峰,最终决战的气息似乎是扑面而来。同时,这也似乎是关乎他们二人,尤其是赵云这位镇守北域多年的都护,其未来的职责与去向。
二人领着亲兵卫队到了安阳城外,但见连绵军寨依地势而结,营盘规划严谨,壕沟鹿角俱全,巡弋士卒甲胄鲜明,气象森严,便是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打出了各自的将领旗帜,迎向了前来的骠骑斥候游骑。
通传身份后,自有军中司马引路,二人被径直带至中军大帐之外。
整理略显风尘的甲胄袍服,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郑重,赵云与张辽深吸一口气,一同迈步踏入那象征着骠骑军最高权柄的营帐。
赵云走在前面,只见帐内烛火通明,一人背对帐门,身着骠骑大将军独有的玄色绣金常服,正负手立于一幅巨大的河北山川舆图之前,身形挺拔,似在凝神思索。
那背影、那气度,乍看之下,确与记忆中斐潜的身影一般无二。
赵云不敢怠慢,更不敢直视细观,当即上前数步,躬身拱手,肃然拜见。
张辽落后半步,也是紧紧跟随。
『末将赵云(张辽),拜见主公!』
声音在宽敞的帐内清晰回荡。
然而,那背立之人却并未如预料般即刻转身温言抚慰,帐内陷入一种奇特的静默,唯有火把和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正当二人心下微感诧异之际,一个略带沙哑却又充满戏谑意味的声音,自帐内一侧悠然响起:『呵呵,子龙、文远,别来无恙乎?多时未见,怎地眼神也不济了,连主公的真身假面,竟也分辨不出了?』
二人心中俱是一凛,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庞统,正安然坐于大帐之内左侧阴影之中。
庞统身穿玄色长袍,此刻正在桌案之后,手持一杯清茶,优哉游哉地品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而那位面对舆图,背手而立的『大将军』,此刻亦闻声缓缓转过身来,其面容虽与斐潜确有八分相似,也算是惟妙惟肖,但细观其眼神气质,却远不及本尊那般深邃如海,不怒自威的气度,反倒隐隐透着一丝在尽力掩饰的拘谨与刻板。
竟是替身!
赵云与张辽瞬间明悟为何方才二人施礼拜见,此人背身而不应。再去看那『斐潜
第3787章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