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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话 我喜欢谁,与性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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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啊,是伤不起的。”

    书童的几句话让我瞠目结舌,道长却呵呵地笑了:“易丘,人前莫要大言。”

    “是,师父。”被称作易丘的书童乖乖地低下头,不再多嘴。

    有些人,是伤不起的。

    他们莫不是再说……冯尚兮?

    我心底一阵冷笑,那个纨绔,只有他伤害别人的份儿,有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伤到他么?我伸手揉了揉太阳**,不再多想。

    到了柏木乡的山脚,道长一行人要绕道而行,我道了谢,便翻身下了马车。沿着山底行走,果然,不多远便瞧见路被滑坡的泥石堵得严严实实,隐约可以瞧见泥石下头掩埋的马车残骸。

    我心头一紧,一边默念着韶和千万莫要出事儿啊,一边走上前,在废墟中寻找着我不愿看到的身影。这时候,我脚下似是踩着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直觉迫使我低头一看,浅浅的泥沙掩埋着一件明晃晃的东西,我弯腰拾起来,用手将那链状物上的泥土擦拭干净,却不禁愕然:银质的链子,银色的翔龙,雍容而不失霸气,这不正是我当初赠予南宫韶和的那条链子吗?!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崩塌下来,恍惚间似乎连天都暗了许多。泪水几乎要涌出眼眶了,即便是涌出来,怕也是混杂在雨水里了吧。我将链子紧紧地攥在手心,紧的几乎要将我的手心磕出於痕来。我绝望地向前走,一面用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唤着“韶和,韶和”,一面四下在每个角落仔细地找寻着,期望有奇迹能够出现,期望我能在一个角落里再次瞧见南宫韶和那双猫儿一般纯稚无邪的眸子。

    没有人。没有人回答我。

    呈现在我面前的,只是被泥土掩埋的马车残骸而已。

    我绝望地坐倒在地,手边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就徒手开始死命地扒泥土。

    雨仿佛又厉害了许多,我的衣服几乎湿透了。湿厚的秋衣紧紧地贴着我滚烫的肌肤,我感到呼吸窘迫。我知道,我知道

    淋雨,不能浸水,可是我不管,韶和,我只要你没事T+没事,哪怕我在床上躺一个月,吃一个月苏幕焉给我熬的苦中药,都无妨。

    “韶和,你在哪儿啊……”我声音无力而嘶哑,双手甚至磨出血来,红色的泥土深深地潜入我的指甲,我却一刻也不曾停下手中的动作,“韶和,你有没有听见,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最后的呼唤沙哑在我刺痛的喉咙里,我已经叫不出声,双手的动作却不曾停歇。

    “阿樱!……”身后传来饱含伤痛的呼唤,我痴痴地回头,却瞧见不远处一个蓝衣少年,手撑一把光亮的油纸伞,伫立在滂沱的雨中,那双鹰一般冷戾的眸子,此刻却填满了怜惜与不甘。略显强劲的风扶起他细密的斜刘海,妖冶的刺青在额上显得越夺目,宛如夏日的午夜绽放的蔷薇。

    冯尚兮,你可是我那……伤不起的人?

    我只想问你,你为何要因为房间的小事而与我喋喋不休地争执,若非如此,那傻小子怎会就此离开,我又怎会丢掉我这世上最亲的弟弟?

    我茫然地收回目光,不一语,只是机械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我的手指已经开始肿胀,可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韶和,我要找到你,我只要你活着……

    忽地,头顶的雨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雨点砸落在油纸上吧嗒吧嗒的声音,密密麻麻,犹如冲锋的箭矢。我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冯尚兮已经为我撑起那把大伞,他缓缓地在我身后蹲下,将伞柄搭在我的肩上,然后轻轻地从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身子,一点一点变紧,每一点力道,仿佛都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韶和……韶和……”我低声唤着,声音极小,失神而麻木地扒开厚厚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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