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手了?
李林甫再也坐不住他伸手拉了三下墙上隐藏的一根绳索缓步走到窗前片刻一个黑衣蒙面人如一只黑猫悄然出现在李林甫的窗下晦暗的月光下他的两只眼睛只剩下细细的一丝厉芒。
“去东宫盯住任何外出的可疑之人。”
黑影蓦然不见仿佛一个泡沫在窗前破灭清冷的月牙躲进一片黑云中外面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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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表面上谦恭卑下、一团和气之人他地心理往往愈加黑暗太子李亨就是这样的人。
东宫李亨在灯下疾书他今年尚不到四十但须已悄悄斑白三年来只偶尔地几次上朝他就几乎没有走出东宫一步除了谨慎就是小心他仿佛一只受了惊的蜗牛太子之位就是那重重的硬壳将他压在下面。
而今年初父皇在公开场合两次表达了他退位的意愿这是和他有直接关联的大事他懵懂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储君就是大唐的太子就是皇帝退位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
李亨叹了口气轻轻将笔搁下厚厚的五页进言写满了他为人臣的忠心和为人子的孝心
就算李隆基说一万遍要退位李亨也要摆出一万次谦卑的姿态‘父皇请安心上坐儿臣愿伺候左右!’
真的吗?其实不然正如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百分之九十九是困惑和不可思议但还有百分之一是心中的窃喜和向往父皇要退位的消息传出对皇位盼望得眼中流血的李亨竟一连两夜都失眠了心中那棵枯死的老树上悄悄萌出了一苗嫩芽。
正月初七李隆基突然晕倒一直到次日凌晨才慢慢苏醒这个消息仿佛是加了十倍魔力的药剂使嫩芽在一夜间长成一棵树枝。
他又接到确切消息永王在初七、初八两日都秘密会见了他的舅父、剑南节度使郭虚己而同样在天宝五年遭受重挫的庆王也悄悄开始复苏了他的府中出现无数行踪神秘之人。
李亨并不担心父皇会废除自己而是害怕父皇忽然驾崩百年前的玄武门事件再一次重演
这是很有可能之事
大将军陈玄礼早年受过永王之母郭顺仪恩惠一直对加而金吾卫、威卫、骁卫、武卫、领军卫、东宫六率府皆态度含糊在天宝五年废太子的风波中无一人肯替他说话。
李亨一向是外权重而内权弱支持他的人大多在地方为官在他最鼎盛时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河西、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安西大都护夫蒙灵察这些手握重权的地方军阀都全力支持他而现在死的死、调的调、贬的贬只剩下王忠嗣一人尚有数十万军权在握这次听说他来京中述职在凤翔一带驻扎有他的五千铁骑亲兵。
李亨似乎已经忘记了皇甫惟明的前车之鉴他迫不急待的写了一封信要求王忠嗣将那五千骑兵的控制权交给他三年来一直苦苦压制的渴盼和恐惧在这一刻都一齐爆出来他已经被那个皇位烧昏头了。
李亨将那封信卷成团小心翼翼地将它塞进一只镂空的金丸里随即召来一名心腹老太监这是母亲留给他的老人素有武艺曾是他的贴身护卫忠诚度绝对可靠。
“你将此物交给王忠嗣此事事关重大你要千万小心了。”
老太监颤抖着手接下金丸连李静忠都不能托付之事可见自己身上担子之重他将金丸收好。一言不灰色地身影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阵饱含雾气的夜风吹来寒意袭人李亨打了个哆嗦浑身汗毛收紧狂热的头脑迅冷静下来他忽然有一丝后悔此事他操之过急了。
浓雾笼罩着长安。空气中湿漉漉的雾气将五十步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宫城内几栋耸立云霄的大殿只隐隐露出一角黑色的外廓惨黄地死气灯笼象是浮在空中的巨眼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倒透出一股子妖气。
一条灰影借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枚金丸-->>(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