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倜傥身着六品官服整了整仪容向李清座船高声拱手道:“下官江都县县令柳随风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恭迎户部右侍郎。”
清缓步从船舱走出负手站在船头斜望着柳随风似:“柳县令人生何处不相逢别来无恙乎?”
这柳随风便是当年仪陇县县令曾将李清下狱后走了上层路线被调到富庶的江都为县令听到户部侍郎话中有话他不由一愣将眼睛擦了擦再仔细看去只觉有些眼熟但在哪里见过却忘了。
“卑下糊涂忘了在哪里见过侍郎大人请提醒一二。”
李清淡淡一笑“忘记就算了辛苦柳县令前面带路吧!”
柳随风拼命在回忆中挣扎这位侍郎大人说不定是自己娘子的什么远房亲戚若认了亲这便是一条升官之路可无论他怎样折腾李清在他脑海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实在想不起来了他不由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以示惩罚。
二十几条官船在一条窄窄的水道中穿行两旁的船只挤得活象八十年代的沙丁鱼罐头行了约十里水路李清的官船经过案现场只见两条搁浅的大船横在运河中船头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十几个家丁雁列身后正狐疑地望着官船队从仅留的一条小水道里擦岸而过。
“你们庆王府还是永王府之人?”
那管家听出第五琦的口音也是来自长安他不敢不理脸一扬傲然道:“我们是庆王府之人。”
“失敬了!”
第五琦敷衍他一句。官船便穿出了水道前方水面豁然开阔巍巍地江都县城已经遥遥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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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喽!’稍公一声高呼二十几条官船一溜缓缓靠向江都县的驳岸岸上顿时锣声齐鸣、鼓声震天舞狮耍龙者一浪高过一浪数十名地方官员在刺史李成式的率领下前来码头欢迎京城高官的到来。
从两侧的随船先下来数百名士兵。清理路障、摒退闲杂人员随后一块船板搭上堤岸开国侯、户部侍郎、盐铁副使、江淮转运使、御史大夫带着一连串眩目光环的李清踏着方步在一百多名大小京官的簇拥下。慢慢步下座船。
“呵呵!李侍郎一路辛苦了。”刺史李成式老远便笑呵呵迎了上来扬州是上州上州刺史是从三品衔况且李成式还是李唐宗室若不是李清是皇上派出之使他的户部侍郎品阶还在李成式之下。
李清却似乎有些傲慢只向他拱了拱手便阴沉着脸道:“本官受陛下之托来扬州推行盐法、整顿漕运但在江都县外只数里之遥便生漕运堵塞之事。已有两日两夜未通张刺史既为一州之长。为何却听之任之视而不见?”
李成式是庆王之人。半个多月前便得到他地命令要千方百计破坏新盐法推行早在李清刚刚离京他便安排部署完毕今天李清抵达扬州面子上异常隆重以掩饰他心中之虚。
但李清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和他亲热寒暄。而象愣头青似的见面便问责他瞥了一眼李清。估算了一下他的年纪尚不到三十岁资历也极浅李成式不禁暗暗鄙视‘难怪他的沙州都督当了不到一年便被撤职果然是不懂为官之道难道天下之事就是当了两天兵之人就能统统解决的吗?’
他心中一阵冷笑面子上依然呵呵笑道:“大概李侍郎没到江淮一带做过官这漕运并非下官地职责而是李侍郎的江淮转运使所管李侍郎问我就象问吏部之人为何租税收不上来一般我哪里知道?”说罢他双手左右一摊向身后官员看了一眼众人一阵大笑皆附和道:“是啊!是啊!定是李侍郎第一次来扬州所以搞错了!”
李清心中微微冷笑一声面上却佯装出一丝尴尬之色随手挠了挠头皮“哦!原来是本官搞错了得罪!得罪!”他左右看了看有点恼羞成怒地问道:“那负责扬州漕运之官可在?”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人来到李清面前惶恐道:“在下扬州漕运判官见过转运使大人。”
李清见此人约六十岁头灰白长有一通红的酒糟鼻便厉声道:“你既主管漕运运河堵了两日两夜你却不闻不问该当何罪!”
那漕运判官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不是不想管而是、是.
“是什么?”李清逼视着他森然道:“难道因为是庆王的船就可以听之任之置大唐的律法于脑后吗?”
他眼皮微微一抬飞快扫过只见李成式袖着手身子侧到一边两眼望天不语李清心中暗暗冷笑又高喝一声“来人!”
他手指漕运判官“给我狠打五十棒即刻起革去漕运判官一职。”
旁边冲上来十几个士兵按住他抡棍便打。
望着红黑大棍翻飞旁边的柳随风若有所悟他又仔细看了看李清忽然记起来了童生、五十两银子、抽奖、大牢这个侍郎大人不就是那个张家的西席李清吗?
他惊得脸色煞白只觉两眼一阵黑连连后退‘咕咚’一声栽下了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