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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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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凡侍从序迁至金紫无止法,建炎以前多有之。绍兴以来,阶官到此绝少。唯梁扬祖、葛胜仲致仕得之。近岁有司不能探赜典故,予以宣奉当磨勘,又该覃霈,颜师鲁在天官,径给回授一据。而不明言其所由。比程叔达由宣奉纳禄不迁官,而于待制阁名升二等。程大昌亦然,以龙图直学士径升本学士,尤非也。予任中书舍人日,已阶太中,及以集英修撰出外,吏部不复为理年劳,凡十八年,始以待制得通议,殊可笑。盖台省之中。无复有老吏矣。

    曹子建七启

    “原头火烧净兀兀,野雉畏鹰出复没。将军欲以巧伏人,盘马弯弓惜不发。地形渐窄观者多,雉惊弓满劲箭加。冲人决起百余尺,红翎白镞随倾斜。将军仰笑军吏贺,五色离披马前堕。”此韩昌黎雉带箭诗,东坡尝大字书之,以为绝妙。予读曹子建七启论羽猎之美云:“人稠网密,地逼势胁。”乃知韩公用意所来处。七启又云:“名秽我身,位累我躬。”与佛氏八大人觉经所书“心是恶源。形为罪薮”,皆修己正心之要语也。

    奸鬼为**

    晋景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孺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隋文帝以子秦孝王俊有疾,驰召名医许智藏,俊梦亡妃崔氏泣曰:“本来相迎,如闻许智藏将至,其人当必相苦,奈何!”明夜复梦,曰:“吾得计矣,当入灵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诊俊脉,曰:“疾已入心,不可救也。”二奸鬼之害人,如出一辙。近世许叔微家一妇人,梦二苍头,前者云:“到也未?”后者应云:“到也。”以手中物击一下,遂魇。觉后心痛不可忍,叔微以神精丹饵之,痛止而愈。此事亦与上二者相似。

    监司待巡检

    今监司巡历郡邑,巡检、尉必迎于本界首,公裳危立,使者从车内遣谒吏谢之,即揖而退,未尝以客礼延之也。至有倨横之人,责桥道不整,驱之车前,使徒步与卒伍齿者。予记张文定公所著缙绅旧闻中一事云:“余为江西转运使,往虔州,巡检殿直今保义成忠郎。康怀琪,乘舟于三十里相接,又欲送至大庾县,遂与偕行。及至县驿,驿正厅东西各有一房,予居其左,康处于右。日晚,命之同食,起行数百步,逼暮而退。夜闻康暴得疾,余亟趋至康所,康已具舟将归虔,须臾数人扶翼而下,余策杖随之。”观此,则是使者与巡检同驿而处,同席而食,至于步行送之登舟,今代未之见也。

    十二分野

    十二国分野,上属二十八宿,其为义多不然,前辈固有论之者矣。其甚不可晓者,莫如晋天文志谓:“自危至奎为娵訾,于辰在亥,卫之分野也,属并州。”且卫本受封于河内商虚,后徙楚丘。河内乃冀州所部,汉属司隶,其他邑皆在东郡,属兖州,于并州了不相干,而并州之下所列郡名,乃安定、天水、陇西、酒泉、张掖诸郡,自系凉州耳。又谓:“自毕至东井为实沈,于辰在申,魏之分野也,属益州。”且魏分晋地,得河内、河东数十县,于益州亦不相干,而雍州为秦,其下乃列云中、定襄、雁门、代、太原、上党诸郡,盖又自属并州及幽州耳。谬乱如此,而出于李淳风之手,岂非蔽于天而不知地乎!

    公孙五楼

    南燕慕容超嗣位之后,悉以国事付公孙五楼,燕业为衰。晋刘裕伐之,或曰:“燕人若塞大岘之险,坚壁清野,大军深入,将不能自归。”裕曰:“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谓我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超闻有晋师,引群臣会议,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宜据大岘,使不得入。各命守宰,依险自固,焚荡资储,芟除禾苗,使敌无所资。彼侨军无食,可以坐制。若纵使入岘,出城逆战,此下策也。”超不听,裕过大岘,燕兵不出,喜形于色,遂一举灭燕。观五楼之计,正裕之所惮也。超平生信用五楼,独于此不然,盖天意也。五楼亦可谓智士,足与李左车比肩。后世奸妄擅国,以误大事者多矣,无所谓五楼之智也。

    荐士称字著年

    汉、魏以来诸公上表荐士,必首及本郡名,次著其年,又称其字。如汉孔融荐祢衡表云“处士平原祢衡,年二十四,字正平”,齐任昉为萧扬州作荐士表云“秘书丞琅邪王暕,年二十一,字思晦”,“前候官令东海王僧孺,年三十五,字僧孺”是也。唐以来乃无此式。

    兄弟邪正

    王安石引用小人,造作新法,而弟安国力非之。韩绛附会安石制置三司条例以得宰相,而弟维力争之。曾布当元符、靖国之间,阴祸善类,而弟肇移书力劝之。兄弟邪正之不同如此。(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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