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好了,今日不早了,明珠回去收拾今日便搬去别院与我同住罢,环翠,你一同去。”说完,明月侧身躺下。
待环翠跟叶明珠出了门,萧炼本意要在门外守候,却被明月叫住了。
“你若出去,岂不剩了主子一人唱戏挑大梁?”
萧炼一脸恭顺的又退回来,在塌边站好,不语。
明月翻身,变成平躺,脸面向房梁,道:“人皆言,女子寝不可仰,否则便视为女子掌一家之权,必受四方之鬼叨扰,家不得安,祸事接连,我自小便谨记于心,不为神鬼之说,只为家人至亲,时至今日,叶家罹难,我不再敬鬼神,可是错了?”
萧炼单膝跪下,回道:“主子言重了,叶家本就是主子掌权。”
“伯父曾言,其在朝为官,乃叶家不幸,伴君侧更甚伴虎狼,若有一日惹怒天颜,叶家宗亲旁族少不得要以命相陪,此言是教我尊老护幼,万事以叶家上下的性命为先,不可任性胡为。若我今日要逆天,杀我长辈,可会天怒人怨?”
“叶家上下,或生或死,全凭家主吩咐。”
“若你有父母兄弟,我因一己之私欲除之而后快,你当如何?”
“听令行事。”
“若有一日,我领你们去死,你们可愿?”
“甘愿。”
“如此看来,我不敬鬼神,不恤长幼,不念亲疏,已是十恶不赦……”话没说完,明月握紧拳头,重重捶在床榻上。
一声闷响后,萧炼另一腿也跪下,问道:“主子可是忧心叶添之事,萧炼听凭主子吩咐。”
明月冷哼,道:“一个老奸贼,我何曾看在眼中?”
“主子请下令。”
明月大笑,将头转向萧炼,问道:“下何令?杀了叶添?若能杀一早便杀了。”
萧炼不做声,明月又将头转回:“如今杀了叶添便是背誓,我便是叶家满门的罪人……”
“主子……”
“你可知我杀了叶添之后要作何么?”明月猛然起身,灼灼的目光直望向萧炼。
“自是为老家主与大小姐报仇。”
“十年前我匆忙离京,伯父厉声训诫,说若有人欲害我性命时,躲过便是,万不可拖着一家上下去寻仇,倘有一日亲友众人因我一人之欲送了性命,我便是愧对祖训家规,无论如何都不会饶我。今日我若是在叶家立威,明日便要凭着叶家之力与人争勇斗狠,我因心中怒火难熄,便擅自决断叶家满门的生死,是对是错?”
“清微堂誓死效忠。”
“那叶明珠呢?叶家的后生小辈呢?我指使他们送命,此做法可是霸道了?”
“主子,可是听了什么谗言?叶家自然……”
明月摆手,打断了萧炼的话。谗言?静疏先生要她执掌一家谨言慎行,伯父要她千里避祸不得擅专,明月甚至刻意的忽视姐姐的嘱咐,那一句“十年不得回来”,后面便是“纵然回来,不得报仇”,因何?缘由果真只是仇人阴狠么?
“主子且听萧炼一言。”
明月点点头。
“如现今这般苟活,萧炼不若去死。慢说是清微堂,叶家上下都深受叶添荼毒,只盼家主果决。”
诛杀叶添已是必然,安抚不下叶家,如何报仇。只是执掌叶家,势必要当着众人的面除了叶添,杀一儆百,才是上策。
明月不再言语,看向萧炼,嘴角轻扯,露出一丝笑意,是你自己说容不下叶添的,你便做一回我手里的棋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