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暗中买通杀手,妄图颠覆清微堂,却屡次未得手。而今你执掌叶家,虽说是名正言顺,却形同傀儡,手无实权,于他便是如同在喉之骨梗。”
怪不得,怪不得啊,叶添那夜擅专的将堂叔身份抬出来压她,本就是不智之举,若叶添真是在清微堂与叶家之间周旋这么多年,必定谨慎低调步步为营,哪会这么鲁莽张狂,原以为能制衡清微堂与叶家的人,必是个睿智狡诈狠辣无比的角色,看来也不尽然,毕竟那睿智狡诈狠辣无比的角色就在自己对面坐着,叶家的贼与他一比,立时便见了高下,一个老匹夫,哪里斗得过这只大狐狸。
明月明白过来,顺着闵贤继续说:“因此你要我假装无能,事事依附于你,好叫叶添放心?”
闵贤叹气:“此非长久之计,拖延不了多少时日,叶添除你之决心,一日胜过一日。清微堂虽实力不容小觑,但若是断了钱粮,如何支撑?前几日,你将九萼牡丹图样交与管家,未出一个时辰,叶添便遣人来询可是我授意,恐其生疑为夫只得应下。”
闻此,明月有些愧疚,终究还是没想周全。明月接过闵贤的话,有些失了底气:“闵大人,明月过失之处自当改过,只是如今闵大人有何打算?”
闵贤见明月有了主动之意,心中暗喜,嘴上却有些为难地说道:“如今已然立春,再有大半月,为夫便要去扬州巡视江南科场,按往年惯例,为夫的两位宠妾都是要带去的,今年叶添的动作频繁,若再加上诚郡王,为夫实在无暇分身应付……”
明月心急问:“闵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将明月带往江南,将简倾城留下,还要做的顺理成章,不让简倾城生疑?”
闵贤轻笑:“正是此意。尽人皆知为夫宠爱侧室,如今可不能成了始乱终弃的恶人。”
明月顿时明白过来,眼光凌厉的投向闵贤:“闵大人,合着还是要使唤明月为你办事,还要让明月以为是自己出了纰漏才不得不如此?”
闵贤嘴角翘起:“娘子有疏漏,这是板上钉钉,有错改之,为夫自然求之不得。”
明月低头沉默,叶家的事确实是当务之急,否则他日对敌之时却被自家人扯了后腿,岂不是要冤死。明月缓缓抬眼,问:“那延亲王是闵大人引来的?”
“延亲王与为夫谈了一桩买卖,为夫应了,若是娘子好奇,可借九萼牡丹之事与延亲王一见。”
看来闵贤到底还是不想说,明月不再追问,径直起身铺床,背对着闵贤说了句:“闵大人,该去倾城姐姐那里看看了,这些日子不去,不怕叫人当成了负心郎么?”
闵贤一愣,不明就里,问道:“娘子何出此言?”
明月嗤笑一声道:“闵大人要明月帮忙,还得闵大人配合才是,早些去吧,莫忘了后半夜再回来,明月为闵大人留门。”
闵贤许是听明白了,大笑着出门,明月径自宽衣歇下。
躺在床上半晌,又坐了起来,明月有些恼的一拳捶在床板上,惹得床幔上的铜钩一阵摇晃,勾尾处撞在柳木床柱上,叮当作响,明月心烦,随即猛然又躺下。
亏了,亏大了,这亏吃的,真叫人憋屈。年前与闵贤数次相见,行刺之人屡次出现,加之闵贤觊觎叶家产业之心表露的又是那般急切,三番四次的说姐姐将叶家托付于他云云,才叫她以为叶家的内贼手段高明行事狠绝,必须有他协助才能拿回家主位,因此才那么仓促的与闵贤定了盟约,四成年利加上清微堂……明月心中哀嚎,这都是闵贤下的套,怪不得他与清微堂纠缠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就算没有叶添,清微堂也不会受他差遣去杀叶家人,而叶家产业也断不会受他管制,那时候自己竟真的以为他妄图接管叶家。
他那样说,分明就是诱自己上钩的把戏,而自己竟然傻不拉唧的送上了门,如今竟成了他杀人的利剑,数钱的算盘,不甘心,说什么都不甘心。早晚有一日,要将当年之事套出来,然后将闵贤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