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出门,明月低头翻书,想到今日承宣的那张脸,笑容不自觉的溢出嘴角。
待芷扇带闵贤的口信回来时,明月正在用早膳,芷扇一句话又让明月噎住了,“闵大人说二小姐只管等着出阁便是,十六便来向怡郡王提亲。”
明月在胸口敲打半天,终于顺过气来说道:“这是为何?”
“闵大人说若二小姐质疑,便要芷扇带话给二小姐,说二小姐如今已是骑虎难下,除了这一条,再无旁的办法了。”
当日晚,怡郡王回府,听了王妃描述,便将承宣找去。
听说承宣世子为了心仪之人竟然顶撞父亲,听说怡郡王暴怒,作势要将承宣世子打死,听说郡王妃为儿子求情,痛哭晕倒在西院。
明月坐在摇椅上听着芷扇一趟一趟的回来报信,一边悠哉的翻着书卷,这王妃竟比她都厉害。“芷扇,再去一趟,跟桐桂说我整一日未进茶饭,痛哭不止,已然昏厥过去了。”
待芷扇出门,明月和衣上床,还是昏过去好,多睡一会是一会,明日还有的闹呢。芷扇回来的时候明月已然睡过去了,芷扇守在房内,一夜烛火未熄。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明月便被芷扇摇醒。“二小姐,怡郡王已经进宫了,世子被罚跪了一宿祠堂,王妃已醒过来去看望世子了,二小姐不去?”
“葛茗蓝也去了?”
“与王妃一同去的。”
明月起身,拉拉皱皱的衣物,不梳洗便直接出门,看起来憔悴的很。刚到西院门口,便被桐桂拦下了,说是传王爷的话不许世子与明月相见。明月便就地痛哭一场,演足了才回去。
未到正午,便有公公来宣旨,明月被叫到前院听旨。“查前户部侍郎叶昭,学识渊博,为人耿直,护送赈灾粮草途中遭匪寇挟持拒不屈服,慷慨激昂,特此追封为敏毅公,前苑城驻军副将叶韶,拒不投敌遭叛军杀害,大义凛然,其独生爱女受怡郡王瑞琪垂怜,收为义女,今特搬恩典加封郡主,赐名讳温阳。钦此。”
明月温吞吞的领旨谢恩,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出,摆明了这是为怡郡王收她为义女找个借口的,成了兄妹,自然不能嫁给承宣了,只是伯父与父亲的死因,竟又换了个说法,究竟何时才能弄清真相?
葛茗蓝的表情煞是好看,又喜又恼,明月看在眼中,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满心疑问,闵贤到底意欲何为?
当晚王妃便遣桐桂来看望,明月受委屈了如何如何,如此这般絮叨许久,末了才将正事告知明月,今日受封,明日须得去祭祖,还要去叩谢皇恩,最后在王府见礼,傍晚设宴,各府王爷大人均会来道贺。一言蔽之,便是明日怕是要忙得晕头转向了。
明月在摇椅上坐定,茫然看着芷扇一趟一趟的进出,撤下晚膳,端来热茶,挑亮灯盏,今晚必是不能睡了,心仪之人仍在祠堂受苦,若是睡得着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