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都是对乐曲有所精通的人,他们从高渐离的乐曲中,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家国毁灭的痛处,更有故人永不得见的悲伤。
所以此刻,满室无言。
高渐离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去感受,然而没有人说话,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半晌后,他才发问:“怎么了?”
“先生俯仰高山,在下生平所闻,能将筑击得如此好的,除了高渐离先生,唯有先生了。”宋员外深深作揖,不管高渐离是否能看得见。
宋员外顿了顿,又道:“先生与高渐离先生一样都姓高,不知是否……”
高渐离回答道:“在下是他的师弟。”
“难怪,难怪技艺如此惊觉天人,先生请上座。”宋员外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人群,高渐离裙角掠过之处,暂时,可得片刻安宁。
众多乐师跟随在宋员外身后,待高渐离路过,都深深行礼作揖。
那是独属于文人的礼节。不管那人贫穷富贵,好看亦或是难看,只要有艺,便值得尊重。
宋府氛围,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