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色使的易容术,恐怕便是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更别说这些人了。
唉,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在她地手里?历史已经重演了,那这一次,我还会不会再和沈浪擦肩而过?他是不是还会和前世一样认不出我来?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那么多,专心凝神准备再次运功,可丹田里空空如也,连一丝真气都运不起来,这色使司徒果然不仅擅长易容,连**也玩地很好,真教人禁不住的沮丧。
接下来地半日,就如青衣妇人所说的一般,我们果然又相继碰到了两批不同装束的武林人,全是奔着我来的,只是每次都毫无例外的查看、否认、离去,不肯再看我一眼。
他们每来的时候言语都非常简练,我只能从他们有限的只言片语里得知现在找我的人实在不少,至于更详细地却不得而知了。
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午时分,在看似破旧,实则几乎密不透风的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一个下午,马车里几乎一片昏暗的时候,我们似乎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隔着马车我能听到外面来往行人的语声,鼻里也能闻到两边食物的香味,只是一丝缝隙也看不到。
又走了一小段路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青衣妇人下了车,问了客栈的价钱,又与人拉扯了半天,大意就是说希望店家能给她便宜的房间,哪怕简陋些也无所谓,只要能遮风避雨就好,为了增加她的可怜性,又撩起了车帘让别人来观看我的样。 那店家果然怜悯地答应给她一间便宜的下房,还叫伙计帮她把我扶到饭堂的角落里,青衣妇人自然又是千恩万谢的,引来了一大堆或同情、或嫌恶的目光。
方才快到小镇时,青衣妇人曾取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打开后让我闻了闻那酸臭的味道,然后迅速地就收了起来。 待到他们来扶我下马车时,我突然觉得身上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至少脚步是可以勉强挪动了,只是想要抬手,依然十分困难,我心一动,难道那瓶里装的就是解药?
此刻仿佛才过了掌灯时分不久,小小的店堂里十分的热闹,我只坐了一会,就听到有人谈论我的事。 顺眼望去,那两个丝毫不避讳,正高声阔论的人一看就是江湖人,我不由地凝神竖耳仔细聆听。
青衣妇人却是瞧也不瞧那两个人一眼,仿佛是真正的慈爱的长辈般,毫无怨言地耐心地照顾我,服侍我吃饭,却在将饭勺喂进我嘴巴的时候,附在我耳边轻轻地道:“乖孩,还是老老实实地吃饭吧!别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蠢货身上。 ”
我顺从地垂下了眼帘,掩盖住我的视线,也掩盖住我的些微喜悦。
虽然如今我的处境和原著里的朱七七一般,可我不会象她那样无助地歇斯底里,只因我明白,这样的容貌和身体状况不会跟我一辈。 更重要的是,方才我下车,几乎是被半拖着的挪动脚步时,练习了十几年的心法曾隐隐地抖动了一下,荡起了一丝真气,然后温顺地沉入丹田,如果她能我多嗅几次,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能顺利地逃出这恶魔的魔爪。
我是朱七七,可我又不是那个朱七七,我一定能理智的、忍耐的等待,直到我恢复力量,到那时,噩梦就结束了。
虽然不能看,却可以听,何况饭堂这么小,两人说话的声音又那么响,我想不听也难。
我故意磨蹭着拖延吃饭的时间,青衣妇人自然都看在眼里。 可不知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纵然让我听到那些消息也无妨,她意外的没有催促我,反而人前人后地一个劲地表达她对我关心:“好侄女,小心汤有点烫,好侄女,吃慢点,慢点才容易消化——”
旁人听见了看见了,一个劲地夸她心肠好,有人见我们的菜肴单薄,甚至还主动地为我们加了个菜,满堂的人倒有一半人在为我唏嘘,气的我直想翻白眼,可我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细细地嚼着眼前贫乏粗糙的食物。